妖刀记（50卷）288（5/8）

用，继续

道：「换句话说，只消知道他的攻击目标和路径，按理是能上手的，不会一味

挨打。这就是我们一次，只让三个上阵的原因。」

少年环视众。

「我会是最后一个。殷贼不会放过让我目睹同伴俱亡的机会。」

「所以……」

谁也没想到，是南冥恶佛率先开：「只要牺牲一个，其攻击路径就容

易判断了。」

耿照严肃点。

「正是。牺牲的那个，可以让我们撑过。」

耿照摒弃耳目，全以先天胎息相应，刀成虚影，牢牢卸住周身每处气机异动

，不躁不息，勿固勿进，就像对付见三秋的无形刀气，将敌我的攻防应对化成一

个连绵不绝的、完整的圆，浑无罅隙，再也完美不过。

殷横野满拟一指戳穿少年丹田，岂料耿照守得铁桶也似，始终无法得手。

老若以「分光化影」

的优势退开，先杀雪、恶二，甚或单纯重整攻势，断不致陷进退维谷的

僵持，但他的自尊心不允许。

不过十数光景，耿小子的刀法怎能进、蜕变至这等境界？内功能靠服食

灵丹异宝突飞勐进，但修为之一物，岂是说提升便能提升的？世上……何来这等

荒谬绝伦之事！老并不知道，耿照在虚境之中，与武榜硕果仅存的天下刀

对战无数回，被各种三五异能杀死的次数多不胜数。

刀皇无法教导耿照如何以凡之躯，对抗三才五峰等级的高——他自己年

轻时便已跻身峰级，没遇过这样的问题。

他只能让识海里的少年，熟悉三五等级的力量、三五等级的速度，三五等级

的惊天坏力，以及他们在面对凡俗之躯时，心里想的是什么……「我们是，

不是神。即使拥有神力，依旧只是凡而已。」

武登庸对他说：「对付我们这样的，只有两种方法：，拿掉我们的神

力，哪怕只拿掉一点点，都可能让我们变得比凡更怯懦；痴迷力量的，多是胆

小鬼。第二，让我们犯上凡会犯的错，譬如自满，譬如轻敌。除此无他。」

殷横野只看见耿照刀法造诣上的进，却不知真正使他变得危险的，是在虚

识里无穷无尽地身死倒落，而后又再度站起。

蓦地脑后呼啸声至，殷横野不愿舍下身前可恨的少年，还差一点，他便能突

刀防，将那张讨厌至极的面孔摧毁于指下，心念微动，「凝功锁脉」

封住身后一丈见方，将南冥恶佛抡臂咆哮、空的左眼眶兀自曳出血流的修

罗相凝在半空，也不回，啧啧笑道：「还没死啊，南冥。八叶院除洗去你的罪

业，还给了你一副不死之躯么？」

不知是身量过于巨硕，抑或内力修为已近峰级门槛，半空中的恶佛并非动

也不动，而是如抽搐般缓缓颤抖，持续下坠，只是异常缓慢，铜浇铁铸般的肌

绷成一球一球，其上浮出树根也似的血筋，显正运起全身功力，欲挣脱锁限箝制。

殷横野从未遭遇如此强大的抵抗，不由一凛：「这厮的内力竟强横如斯，足

可与我一斗！」

毕竟未捅名曰「三才五峰」

的最后一层窗纸，两者便无相提并论的意义，只是屈咸亨临死突的骇场

景历历在目，余悸犹存，正要回身一指、除掉这名麻烦的疯僧，突然一巨力横

里撞来，雪艳青临空降下，双手握着金装重枪的枪尾，抡扫而至，所经之处石飞

尘卷，宛若拔地，无比烜赫，清叱道：「兀那匹夫，吃我一记‘咫尺八垓寸万象

’！」

按理天罗香无这般刚勐武学，但这招的移地之威殷横野依稀曾见，魄散魂飞

，急于身侧凝出锁限；心念一分，脑后劲风倏落，总算老经验老到，鬆开锁限

又立刻凝住，硬生生将恶佛钟槌的双拳锁在顶寸许，身侧却难以及远，来不及

连带枪箝住雪肤金甲的美艳战神，急凝一堵两尺厚的防壁，硬接一枪。

雪艳青叱声未落，金枪抡中气壁，被反震之力撕裂虎，鼻溢血，拼着身

受内创一步不退，抡得殷横野体势歪斜，锁限溃碎！恶佛双手握，咆哮着朝殷

横野背门轰落；而始终采取守势、牢牢吸引老指锋的耿照易守为攻，旋风般的

刀势挟毁天灭地之威，反扑殷横野。

——风，起于青苹之末！儘管施展之修为不足，这是殷横野此生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