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珍珠与鱼眼珠（3/3）

撒娇的拿脑袋往祖母怀里蹭，只蹭的老痒的笑起来。

“当年我只是上门求亲，并没说准了求哪个，是王老爷的意思，也是你康姨妈隔着帘瞧了，然后自个儿挑的。”老淡淡道，“王家老爷和康老爷都是先帝的肱重臣，两家名当户对，那时你康姨父刚考中了进士，也是意气风发；而咱们家，你祖父早逝，于官场上并没有什么根基，她也不算挑错。”

明兰跟着点，忽又觉得不对，脑中一道亮光闪过，心里有个念，凑过去轻声道：“祖母，莫非……你一开始就没想过要康姨妈？”

康王两家好，且早有婚约，不过也没定是哪个姑娘，不过大家都知道王家最出挑的是长而不是自小养在叔父家的次，所以没意外的话，王家会把大儿嫁给康家，最新222。0㎡然后二儿嫁给根基较浅的盛家。

昏暗中看不清盛老的表，不过她伸手拍了拍明兰的，似乎嘉许：“又想门第高，又想姑娘十全十美，哪得到你？且我也打听过的，你母亲虽鲁直，脾气又冲，可究竟心地不坏，且会理家管事，真正毒狠辣的事儿她也做不出来，这便很好了。若没有……，咳，咱们家也算和睦了。”

明兰大为点，王氏量狭小，喜欢斤斤计较，待也不宽厚，但着实不能算个坏，什么下药打胎诬陷挑拨，这种坏主意她也作不来，……所以当初才会被林姨娘算计。

“你那康姨妈，瞧着慈眉善目，手段却厉害，这些年你姨父屋里的，不知出了多少命；发卖了多少妾室。”老又道。

明兰这次没急着接，沉默了会儿才缓缓道：“若不厉害，如今康家怕更不如了；康姨妈算是官民反，难免背上‘妒恶’之名，那些屋里的算是殃及池鱼，也不免被指狐媚活该，可真正有过错的那个，世却不见得多责怪他。”

这是个男权社会，谁不愿意当珍珠，谁又愿意变成鱼眼珠，可生活的迫下，有几颗幸运的珍珠能始终保持光泽明丽。

“呵呵，看来我的明丫儿长大了。”老似乎在笑，“既然你明白，那是最好不过的；你要知道，再要强出挑的儿，若摊上个赖汉便也废了，嫁，便是第二次投胎呀。”

明兰靠到老颈窝边，只觉得一温暖柔和的檀香，心里说不出的亲近，便低低道：“可是，识几个字容易，识一个却难；好些赖汉都披着画皮呢。”

这句话把老逗乐了，把小孙搂到怀里，呵呵笑了一阵，才道：“小丫，怎么你说话的气与静安皇后有些像呢；她也少责问后宫嫔妃，只把账算在先帝爷上。”

明兰心一动，还没来得及说话，盛老又开了，这次气前所未有的冷漠肃穆：“可是呀，明丫儿，你要记住，真到了那个境地，便是你死我活；你若一味怜惜别，死的便是你自己！当年，静安皇后便是叫个所谓的好姐妹给害了，才会死的那么早！”

明兰心一震。

她知道老其实说的也是她自己，当年她的亲生骨就是折在一个楚楚可怜的手里，夫妻才最终反目。

战争，狭相逢，最忌心软。

明兰心里哀声叹气：她不要做鱼眼珠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