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何不上明君,青旌当金铸(下) (1)(4/6)

储君,便是不这样又如何?至多不过被上几封奏折谏言,还能有不认他这个皇帝么?先生,您,或者别,到底在怕什么?”

她抬起眼睛,澄清澈然,如一波静谧的清泉,直直的照着对面之

公孙白石手上的折扇一顿,敛去脸上笑容,定定看了会儿明兰,淡淡道:“夫说的是,然,先帝所册的储君,并非只有今上一呀。”

明兰不解其意,王爷四王爷都死了,五王爷叛被诛,六王爷被贬为庶,七王爷幼年夭折,八王爷登基不是理所当然的么?他们在顾忌什么。

她有些迷糊,明明没事,心中却隐隐不安,耳边如有一阵低沉涌动的鼓声在缓缓敲打,沉沉的鼓皮响动,愈来愈近,愈来愈近,刹那她脑中一闪明光而过,脱而出:

“是豫王!是六王爷过继给王爷的那位小王爷!”

公孙白石暗赞一声,朝明兰正色的拱了拱手:“夫蕙质兰心,心如明镜。正是那位不满十岁的小王爷。要知道,当初过继小王爷是圣上钦旨的,立王爷为储君也是过了明旨的,就差大告天下,谁知陡生变。”

说到这里,老只有叹气了,“先帝病重之时,多少在他病榻边上叨咕哭号,劝立小王爷为储。好在先帝到底明白,知道国赖长君的道理,这时局,若再立个儿皇帝,引的外戚权臣争夺,怕是立时就要生出大。这才顶住了圣德后的哀告哭求,生生立了今上生母为六宫之主,随即再立。唉……这些宫闱秘事,没多少知道。”

明兰一凝思,断然道:“这不是徒留祸患么?就没提点先帝做的净些。”王爷一脉在京城经营了多少年,明里暗里盘根错节,其力财力如何是八王爷比得了的。

“内阁里耿介忠直的硬骨都叫砍了,申首辅是个滑不留手的老狐狸,何况,便是先帝想到了不妥之处,也忍不下心。到底王爷是惨死,王妃素来温良善惠,颇得圣心,圣德后陡然失恃,端是可怜。若再褫夺了她们的嗣,未免王爷香烟无继。先帝心有不忍,这也难免。唉……自先帝殡天后,前朝后宫无一刻风平静,皇上也是不容易。”

其实公孙白石也觉着这事不靠谱,但家既是死又是先帝,不好多非议。

明兰不说话了。她的政治教授曾说过,每个主张后面都有一势力在支持。

八王爷即位,他从边区带来的台班就能青云直上;王爷即位,鼎力扶住的力量就能得掌天下;一旦尝过权势滋味的,谁也不肯再放下了。

她现在明白为什么皇帝紧着让沈国舅和英国公府联姻了,不过是两力量在抢夺中间选票;皇帝又为什么老抓着四王爷谋逆案不放,不过是寻着个由,牵丝绊藤,借机铲除部分对势力罢了。

“如今朝堂之上的势力,大致可分四。皇上一;圣德后和豫王一;清流官也算一,还有地方上的不稳。”公孙白石紧紧皱着眉,捏着拳,似是苦苦思,“大约如此罢,兴许还有些说不清的隐晦,老朽尚不可知。”

“先生不必过忧。”明兰听的神,渐渐进状态了,“我瞧着皇上行事颇有章法,总能有法的。先是清流的读书,他们……”

她斟酌了下措辞,这帮其实才是最狡猾的,她家就有两个。他们打着受圣教诲辅佐君王的幌,永远站在有理的一边,坚决不犯线错误。

“皇上渐坐稳帝位,他们自会渐渐靠拢了来,至于地方上嘛,只消中央稳固,慢慢的总能削平的。最麻烦的是……咳咳,况且,我听闻先帝临终前曾当面嘱托皇上多加关照圣德后和豫王爷母。”

公孙白石拍着大腿,重重叹气:“谁说不是。真如附骨之疽,甩都甩不掉。不过,也不妨事,只盼着皇上别心急,待过个十年八年,掣肘渐少之时,当能慢慢料理了罢。”

“兴许待过了十年八年,大家也都认命了,不再闹事了也说不定。”明兰很乐观的预测着,这种利益集团又不是邪教组织,脑敲伤了,死忠的非要一条道走到黑。

“别把话题说远了,赶紧绕回来,还是说说咱们自己。”公孙白石一脸‘你们年轻就是注意力不集中’的表,明兰大囧,是谁把话题从水帘岔到火焰山去的呀。

“如今,大虽已平,其间却暗汹涌,朝堂上更是波谲云诡。想安身立命,不但要揣测圣意,还要估量时局走向。”公孙白石站起身,背过身望窗外山水,叹道,“皇上若不好,仲怀必然不好,可皇上若事事安泰顺心,仲怀却未必会好。”

“此话怎讲?”明兰蹙起秀气的眉毛。

公孙白石转过身来,无奈的笑了笑:“当年仲怀纵与皇上有些,但比起那些护卫在皇上身边十几年的潜邸心腹,却是还差了些。更何况,八王爷和皇上,那可是两码事呀。”

“……天无家,家事即国事;天无友,只有君臣之分;天无私,心中只当有江山社稷。”明兰忽想起庄先生的话来,低声念道——就是小玄和小桂也没迈过这道坎儿。

“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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