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送别日（3/4）

如兰唉哟一声，扭着撒娇：“祖母真是的，硬要拧了家的好意！”

众大笑。

临行在即，盛老见明兰站在那里笑的天真傻气，怎么想也不放心，瞅空拎着小孙的耳朵躲到一旁，叮嘱道：“傻丫，祖母这就走了，你平要多听多看，谦恭自省，别没心没肺的，叫诓了还不知！”

明兰乐呵呵道：“我知道，我知道。”问问康姨妈，谁诓谁还不知道呢。

“知道甚么！”老怒，扯着她耳朵，“听说最近因你吃不得蟹，姑爷就不许全府的吃蟹？那你寡嫂还有侄呢。她如今一心守节，全不出门，更不能怠慢家饮食。叫外知道这事，要怪你们两苛待寡嫂！”

明兰捂着耳朵，暗骂崔妈妈又当了耳报神，嘴里哀哀道：“孙哪那么不通理？早送去了好几篓青壳蟹，个顶个都有祖母你那紫檀木鱼那么大！”

“罪过罪过！你个该打嘴的小冤家，拿荤腥之物去比佛器，不怕佛祖劈死你！”

明兰本来想说‘管劈的是雷公电母，神仙各司其职，佛祖不管这一摊’，奈何耳垂被扯的疼痛，只好连连念佛赔罪。

盛老松开手，长舒一气道：“言可畏，你要处处小心，别叫拿了话柄。”然后又絮叨吩咐了好些常事项，明兰险些点成了啄木鸟。

众分别，犹自说个不停，长柏催了回，一行眷孩童才陆续上了车马，后是行李随行众，足有十数辆之多。望着老临上车前的笑脸，明兰知道祖母心中欢喜，一辈困在屋檐下憋屈，如今天高海阔，无拘无束，岂不开怀。

目送老母长离去，盛府陡然空了一半，盛紘不禁再感怀寂寥（上次是王氏），长枫见父亲叹息，便提议兄妹几个一道吃饭，华兰当即响应，拍掌而笑：“姑爷们要当差，只要爹爹不嫌弃咱们几个是丫，便陪爹爹吃几杯酒！”

明兰笑道：“这个好，我虽吃不得酒，但也愿作陪。过几五姐夫得启程了，这几五姐姐要忙于打点行装手，下回不知要何时团聚吃酒。不如趁着今？”

如兰忙摇手道：“吃酒可以，醉死了叫扛回去都成，就是别来那什么诗呀的！”

盛紘不禁莞尔，抚须大笑：“好好好。”

柳氏见状，笑着下去安排。

她先叫婆先在偏厅上首摆一张高翘凤首的条桌，两边是四张小方桌，再取食盒汤盅饭笼若，各桌摆放的攒花图形均不同，首桌餐器最大，余下次之。

一个管事婆见了，就笑道：“这是要上分食宴，摆铃兰桌了。”

柳氏笑笑。她不是长枫，一味顾洒脱高兴，她想虽是父兄姊妹，骨血亲，但席面上要吃酒，没的推杯换盏，还是避忌些好。果然盛紘席后，见厅堂阔朗，两边下方儿整齐，既气派又热闹，十分高兴，冲长枫赞了句：“你媳是个贤惠的，你不许淘气胡闹。”

这话叫随侍的媳一传过去，柳氏在屋里听了，不过笑笑便罢，叫丫鬟打发传话的媳一把铜钱，她身边的母喜上眉梢：“不枉累了半天，到这会儿还没吃上饭呢。”

柳氏疲惫的挨着炕坐下：“有什么法，若相公有大哥那般本事，安置的处处妥当，我也愿大嫂嫂恬淡，何必这个心。”

母叹道：“姑爷好是好，就是孩了些，不知家计艰难。”

柳氏端起炕几上的饭碗，恹恹的拨动饭粒：“像这回，这么大事，大哥何等能耐威势，从王家老夫到咱们老爷，还是长辈呢，都叫拿捏住了。瞧吧，以后祖母那些银古董，店铺田庄，年都都是大哥那房的。”

母持汤匙舀汤，迟疑道：“……老，不会这般偏心罢。”

“我若是她，我也偏心。”柳氏苦笑道，“本就不是亲的，大哥好歹养过一阵，还占着长嫡孙，这回又至诚至孝，嘛不能全给。还有的体己，大嫂的嫁妆，大哥那房……爹娘给我再多，又如何比的了。”

“先喝些汤，这是上好的当归鸽熬的。”母将汤碗递到柳氏手中，忍不住道，“唉，到底是庶出的，没法跟大爷比。不过，老爷倒更喜欢姑爷呢。”

柳氏浅啜了几，放下，“也只能如此了，一钱难死英雄汉。只盼老爷瞧大哥丰裕，咱们艰难，将来能多分些……可，还有一个栋哥儿呢。”

母无话可劝，过半响，才道：“我瞧大爷大，都是宽厚的，将来不最新222。0㎡至苛待庶弟。”

柳氏轻笑，持箸顿在碗中：“真说起来，这家几位姑，也都不是刻薄小气的……只除了我那嫡亲小姑！”又叹息，“我也不贪心，不该我的，我半点不惦记，老天垂怜，念我姻缘不易，叫相公用功进，将来咱们自己挣下家业。”

母也笑起来：“是是，这才是正理。咱家老爷当初不也说，那些面上风光的世家，大多内里污糟繁琐，进去了白受罪，还没得喊冤。盛家门风清白，规矩简单，儿孙多守礼出息，媳反倒好过呢。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