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 今年会下雪吗（2/2）

下，无茶无水，清清冷冷。

孩子在院中玩泥。

屋内，桌前。

两个就这么静默相对。

好一会，江无夜才打了平静，开道：“嫂子，虽然很失礼。但，我还是想问一句，长风大哥的武功，书籍可曾还在？“

对面，抬起了，看着江无夜面容打量许久，最后眼眶微红，氤氲了一层水汽。

这……

江无夜有些手足无措，不知如何出声安慰。

“有的，嫂子去给你拿。”

好一会，才面带歉意的强笑一声，擦了擦泪水，起身进了内屋。

这么容易？

江无夜愣了一下，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但转念一想，却是释然了。

究根结底，这个世界，仙道正统，而武道只是上不得台面的小道，久远岁月前为天地摒弃。

门槛低，又无什么根骨限制，到了年纪，贩夫走卒，民野匪皆可修炼。

至于上限，嗯，强身健体没问题，但你想拳动山河，出青冥，却是痴心妄想了。

别的不说，想想江大壮，镇上买的一本大路货大力蛮熊功，完全没有多少天资要求的，三十来年才练了个半成品。

而天地认同的修仙……

有过明确记载，一月道，可斩一甲练武！

此中差距，可想而知。

而武功秘籍，虽不至于说是手一本，却也好不到哪里去，一些气旺盛，历史悠久的城镇上，甚至有用箩筐挑着武功秘籍公开贩卖的况出现。

当然，最顶级的武学秘籍自然还是有一定价值的，为所收藏，不可能说是当街叫卖，随意送。

铁布衫这门横练武功，显然是属于放箩筐里卖那一类了。

不一会，出来了，手拿着一本泛黄线装书，就这么递给江无夜，随后又坐在卓前发呆，完全没有问要了什么之类的。

“如此，谢过嫂嫂。”

江无夜接过，道了声谢，微微摩挲，没有查看，收怀中。

酝酿一会，江无夜看着低无神的，想到那个老一辈保密的问题，试探开道：“嫂嫂，放宽心。村里不是还有狐仙……”

“什么狐仙？你小小年纪懂什么，别瞎说！”

哪知，一句话没说完，就被厉声呵斥打断了。

那激烈的反应，愤怒的绪，和之前的有气无力完全是两个极端。

江无夜面露诧异，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没有吭声，起身再次道谢，选择离去。

出了屋，冲着玩泥的冲天辫小子笑了笑，江无夜转过，脸色不太好看。

他本以为，到了这境地，有关那个狐狸雕像的秘密，应该可以公之于众了。

却不曾想……

呼……

长出一气，江无夜踱步离开。

身后，响起母子的对话。

“娘，今年会下雪吗，爹爹什么时候回来和我堆雪呀？”

“傻孩子……呜呜……会的……爹爹很快就回来了……”

门。

江无夜抬看天，静默无言。

云密布，沉重得透不过一丝渺小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