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霸王别姬（2/3）

最后一个出帐的项伯，走到虞姬身边的时候放慢脚步低声说道，“哎呀，项王一杀个七进七出也是不难，可若是再多一呢？哎……”

虞姬闻听此言如遭雷击，眼神透着茫然，是啊，若是多了一，项王还能从容敌吗？或许唯有项庄等武艺高强的将领才不会成为项王的拖累吧……

项羽缓缓的坐了下去，此刻的他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他正在脑海之中反复的推演突围过程，他想找到一条生路，一条带着更多活命的生路，可是他却怎么都找不到，甚至想带着虞姬杀出重围都很难……

四面楚歌依旧，“夫百战兮征路长，征路长兮何彷徨，何彷徨兮路茫茫，路茫茫兮几时归……思故园兮泪两行！”

“何故如此？

是我不仁吗？

刘季如此负我，我却没有杀他，还善待其家眷老小，完璧送还。

可这仁却是害的我最惨。

是我不义吗？

明知韩信要走，可我却没杀，本可杀掉芈心自立为王，我却尊其为义帝，甘愿给自己套上枷锁。

可这义换来的却是欲加之罪百难辩。

是我无礼吗？

我尊范增为亚父，又对张良礼贤下士，对将士百姓也敬有佳少有责骂，甚至连英勇赴死的秦将李由都能以礼相待，送其归乡下葬。

可这礼却让孤王输给了慢而侮的刘季。

是我少智吗？

都说孤王中了陈平的离间之计弃用了亚父，可是又有几知晓那是亚父的将计就计瞒天过海之策？

彭越游击袭扰楚国后方劫掠粮，留守将领皆不能敌，而那时正在荥阳歼灭刘季的关键时刻，孤王岂能离开？

唯有亚父秘密回去彭城可解此局，奈何用归乡之策骗过了汉军细，却意外病死在途中，反倒坐实了陈平了离间之计。

孤王与亚父数年感，岂会因为一顿饭就反目？

可笑竟然有那么多信不疑！

当年武信君意外身死，项家分崩离析，芈心趁机夺我项家兵权，如此危局之下凭借一已之力成为分封天下的盟主，是问这世上又有几能够做到？

可这智却帮不了孤王分辨忠，也堵不住世的恶意猜测。

是我无信吗？

天下诸侯命捏于我手之时，我却还履约封他们为王，孤王答应别的事又有哪件没有兑现？

可这信换来的却是……诸多背叛！

是我无能吗？

斩将夺旗如易如反掌，巨鹿三万大秦军三十万锐，彭城大刘季五十六万匪兵。

难道这还不够强吗？

可刘季却靠着一阵怪风和丁固叛变侥幸逃得一命，没过多久又卷土重来……

何故如此啊！”

项羽双目血红，帐中一片寂静落针可闻，可帐外的乌骓马却在此时发出一声嘶鸣，好似在回答项羽，又好似在为霸王鸣不平！

虞姬此时已然泣不成声，用手捂都捂不住，她缓缓的朝着项羽走了过去，却想不到任何可以安慰项王的话语。

这时，楚歌又从远处传来，“前路茫茫兮，剑无光，弃剑回首兮，得还乡，故园在望兮，何彷徨？”

项羽竭力的闭上眼睛，却关不住那决堤的泪水，“楚歌么，我也会啊，虞，想听孤王唱吗？”

“嗯。”虞姬哽咽道。

“听好了。

力拔山兮，气盖世！

时不利兮，骓不逝。

骓不逝兮，可奈何！

虞兮虞兮，奈若何！

好听吗？”

项羽用颤抖的声音唱完最后一句，脸上也浮现出了笑容。

“好听。”虞姬也跟着露出了会心的微笑，端的是，梨花带雨惹怜，涕为笑倾天下，直让项羽看得痴了。

“项王，明就要突围，且让虞姬为大王舞剑壮行吧，请借大王随身佩剑一用。”虞姬平静的说道。

“大善！正好孤王好久都没有看你跳舞了，只是这剑舞就算了吧，孤王想看家乡的楚舞。”项羽本来是想看虞姬舞剑的，可他却突然想起了那鬼神的话，因而改了主意。

虞姬眼中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之色，随即微笑道，“好，那就跳楚舞。”

项羽目不转睛的看着翩翩起舞的虞姬，所有的烦恼所有的忧愁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仿佛回到了他们当初相识的那段美好的子……

不知不觉间，这段楚舞已经跳到了最后一个动作。

虞姬注视着项羽，缓缓的退后，红唇轻吐道，“夫君，也请让妾身为你唱首楚歌吧。”

可是不等项羽回答，虞姬便已开唱了，那声音虽然动听，却透着一凄婉与决绝。

“

汉军已略地，

四面楚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