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归去来兮（1/3）

永定在收到母亲的信时很惊讶，弟弟那么小都要结婚了，大哥该会怎样面对新婚后的弟弟呢？他为大哥担心了。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不管怎样，家里有喜事终归是让亲高兴的，是新生活的又一个开始，他在信中表达了祝福，并用很长的篇幅把自己的新鲜事写给大哥。永定在军中学习吹小号，海涛学习吹大号。他学习的很快，说和吹琴差不多，他已经可以吹出国歌的整个旋律，教员很为他骄傲。

一九九三年秋天的一个早晨，一辆黑色桑塔纳驶进南桥，在葱郁的绿树中穿过秋清晨的雾气，缓缓开到守财家门前。车中下来三个穿着朴素中山装的官员模样的，其中一个个子比较矮，鼻子塌的中年敲开了守财家的大门。花凤琴正在家里做饭，见是生，只能小心翼翼地招待着。来者说明来意之后，花凤琴放下手中的勺子，跑到玉米地内叫守财回家来。守财一直在收音机上听，在报纸上看，全国要覆盖电网。可是周边的很多乡镇都扯上了电线，就是这个僻远的桃溪村还没有竖起电线杆，他每天都在盼着。终于来了。

第二天施工队开着拖拉机，后面车斗里拉着水泥制电线杆。当时的电线杆不仅质量差，容易折断，而且长度仅有五米左右。村子里的们知道这是免费给村子扯电，都很兴奋，每个男手里拿一把铁锹，在村长守财带领下给施工队帮忙。施工队本来是打算自己花钱找的，这下倒轻松了，成了旁观的技术员了。电线杆从村子桥南面十里处的庄稼地栽起，经过村子中间，并在村子内每五十米栽下一根挺拔的电线杆，再到村子北面十里的庄稼地。用了大约一个星期的时间，电线杆栽好了，又用了半个月的时间扯好了一捆又一捆细长的电线。村子里也就二十多号男，仅仅凭借满腔的激就完了需要一百个才能完的活，不得不说是在八四年全民挖水渠后又一个伟大的奇迹。

等了三个月，村子里通电了。灯泡是白炽灯，昏黄黄的，这样不太亮的灯泡风靡整个村庄，他们认为这样的灯省电。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村子里唯一的代销店，是由运营三弟运启开的，他家只卖这种灯，原价便宜，花上五毛钱就可以买到。每个都在为不用花钱买蜡烛而欣喜，长时间迷恋于一根毛线开关就能控制墙壁上的灯泡明亮和黑暗的魔力。这是一种神奇的力量，他们甚至在灯泡关闭的刹那，灯泡里还有突闪的钨丝这种现象中感到了电的美妙之处。黑夜开始变得璀璨迷离，没有月亮和星星的夜晚不再那么让没有安全感。

嬉春和永涛依靠充分的**在不到三年的时间就孕育了两个儿，二儿晓颖就是在神秘的电灯下诞生的。就在这一年，也就是在这一年，村子里增加了好几个新生命，们说这些孩子赶上了好时候，如果没有谈虎色变的计划生育。

如果说电灯泡让们初步感到电的魔力，那村子里的那场电影的放映则让们刻的感到自己想象的匮乏至极。

村子中间有一片树林，杨树居多，树下是光滑的地，夏天时分们夜晚在这里寻找蝉的幼虫吃。星期四的下午，一辆移动放映车开进了村子，他们说要给这个村子放映电影。守勤在学校看过，知其神奇之处，向大哥建议同意让他们放映。大家也想看看电影什么样，于是每家出钱，凑在一起给了一个相貌慈祥的胖子。守财在自家的广播里通知每一个在夜晚七点，小树林里看电影。初春的天，浓寒薄暖的季节，们穿着厚衣，拖家带前来。几个技术员把自带的发电机摆好，放映用的白布扯在树上。本以为快要放映时，放映机很不凑巧出了毛病，一个带着鸭舌帽的技术员在急忙整修。那个胖子遗憾地说：“放了那么多村的电影都没事，今天真他妈倒霉。”

等待的群早已经坐在自家带的凳子上，小孩子则坐在大的怀里。他们等得急了，就会表现出不耐烦，难免要闹哄哄得坐不住。收钱的胖子见惯了这种场面，用他幽默的声音稳住了即将崩塌的局势。他用一种神秘的姿态讲述电影的神奇，汽车可以在空中跑，大海在一片白布上汹涌咆哮，还有外国用诡异的声音笑……终于们被吸引，并安静地等待电影这种虚无缥缈的物什的放映。

幕布在风中摇曳，发电机轰隆隆地响起来，放映机把白光投影在幕布上，电影开始了。先是一望无际的大海，微微泛起波。安静的海滩上两个漂亮的外国郎躺在沙滩旁的帐篷下，他们吟吟地笑着，展露着自己风万种的身姿。树林里黑暗中的男们吞着唾，静静看着。突然，一辆汽车从远方开来，速度很快，车是径直向着观众席开来的，在一阵大风鼓动起幕布时，们吃惊地躲开座位，致使怀里快要睡着的孩子掉落在地上，哭地一塌糊涂。幕布里的车子似乎要从空中开进观众席，不论生死。在光影的尽，那几辆车消失了，们才脸红脖子粗地后悔自己的失态，却又嘲笑着别的孤陋寡闻。逐渐的，们不再范这些愚蠢的错误，开始适应电影的不可思议带来的快感。在放映到一个小时时，孩子们都睡着了，被男赶回家，送孩子回家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