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马戏团（1/2）

就在花凤琴为儿子生不出孩子而发愁的岁月里，村子里来了一家马戏团。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最开始是永明他们几个小孩子看见的，一个嘴边留着两束长胡子的男带着一位蓬垢面的小孩，马车上载着花花绿绿的衣服，帷幕等。

男刚到村庄的南桥，就招呼永明几个小孩，和蔼可亲地向他们摆手。他从天真的孩子中得知村子里集中的地方出于东北方向，为了表示感谢给了每个孩子一把糖吃。随后，男不紧不慢地从马车车帮上取下一块金黄色的铜锣，用一根顶端缠有棉布的木有节奏地大声敲了起来。他一边敲，一边赶着马车向东驶去。后面的孩子以为有热闹看，说不定还能吃到这个敲锣的袋中更多的糖，就一直跟着。

那是一个九月的星期一下午，们的农活还没有真正开始，守财正在院子里喂家里的几老母猪麦糠。紧密的锣鼓声很快引来了男老少的围观，他们有的坐在十字路东北方向的石磙上面，有的坐在五钦父亲家装有父亲棺材的小屋前面那段矮墙上，不过大多数还是抱着膀子站着。

男自称是四川某个马戏团的，途径此地，想要父老乡亲看看绝活，赏饭吃。说完，就到刚才支起的简陋帷幕里换衣服，外面的们开始发出咯咯的笑声，期待着男能带给他们一些新鲜的表演。这样的场面以及内心的莫名刺激感完全可以和多年前第一次观看电影的感受相媲美。

不多会儿，一个穿着奇装异服，脸上画着怕的脸谱，背后披着斗篷的出来了。只见他手持一把乾坤扇，抱拳大喝一声，便开始如风般疾走起来。们被他的大喝惊呆了，像是突然进了另一个奇幻的世界，身边不再是尘土飞扬的乡村土路。之间眼前的鬼魅扇子一摇，黑色帽子下又换了一张脸。们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鬼魅像是看透了们的迷惑，就把手中扇子又一抖，脸又变了，这张脸更可怕，黑色花纹里掺着几道诡异的白色纹路，像是坟墓里爬出来的魔鬼。守平的妻子吓得嘴里一直快速默念：“我的天主……”

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眼前说是又不像的鬼魅在转了三百多圈后，向们展示了一百零七张形态各异的脸。直到最后一张满是飞龙的脸时，这个充满妖气的魔鬼嘴里吐出一白色的烟雾，烟雾里满是夜晚天空的繁星，还可以听到类似铃铛摇动的玄妙音乐。待到浓浓的烟雾散去，鬼魅消失了，眼前站着的还是那个赶着马车，风尘仆仆，下尖尖，身材瘦的中年男。这个时候，们如梦初醒，满脸惊恐地看着周围的乡邻。

后来，当村子里有了电视机，他们才知道这是川剧中有名的变脸。

如果说，这场变脸太过于玄幻，那么接下来的节目真的让们胆战心惊了。

男表演过之后，把服装细心地装进一个蛇皮袋里。随之在马车里的一个黑色箱子里抽出了一把碗大的弯刀，并让一直躲在车上畏畏缩缩的那个孩下车。孩的发很长，几乎盖住了整张脸，又因为长期不洗，黑色发像是水在耳边打成厚厚的结。孩在男用牛皮磨刀的时间里，很自觉地在场地中央跪了下来，低着，不敢看别，仿佛自己一抬，就会被吃掉。如果弯着身子仔细看这个孩，她的五官还是很端正的，皮肤白皙如汉白玉，尤其那双三角眼特别勾。

男已经磨好了刀，刀刃借着下午苍白的太阳散发着森森的银光，他喝了一酒，然后全部到刀刃的寒光中。他再次向大家抱拳，并说这次的表演如果不成功，还请大家包含。们似乎已经猜到他要用刀来砍孩的脖子，只是不敢相信他会真的敢。

这个男确实要上演砍的疯狂表演，因为他在所有哑无言的们面前正在用光闪闪的刀一遍又一遍地比划着孩的后脑勺，好像在寻找最佳的落刀点。每当冰冷的刀刃轻触孩的脖子时，她都会全身颤抖一次。或许是男在表演，但们更愿意相信他是真的害怕，所以才迟迟不敢砍下去。就在一个胆小的被吓得哭出声来时，男急促呼吸了三次，眼睛瞪圆，大刀举过顶，拼尽全力向下砍去。鲜血立刻四开来，每个都赶紧用手挡住脸，他们害怕鲜血进眼睛，更害怕死。

但当所有把手从紧闭的眼睛上挪开，他们看到男双手下垂过膝盖，耸拉着光秃秃的脑袋，表很痛苦。刀在哪里呢？所有都迅速把眼睛看向那个孩。孩躺在血泊里，那把刀已经砍下去一半，孤零零地挂在她的脖子上。孩没有呻吟，身体不再动弹。

男痛哭着，说因为失误害死了自己唯一的儿，希望父老乡亲看在死去的儿份上有钱的出钱，没钱的出点粮食。这个贫穷的村庄里有钱的很少，不过还是有从兜里拿出一些旧的一毛，两毛，一块的硬壳和纸币。没有钱的循着内心被激发的同，带着手拿麻袋的这个刚刚丧的可怜的父亲到自己家装粮食。这是多么大的慷慨呀！因为无力的盐碱地在一家子十几亩地生产的也就一千多斤麦子，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