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傻儿子(1/2)

永新的蘑菇屋使得南桥南边那条曲折的小路变得格外忙碌,每天傍晚都会有好几辆货车从遥远的镇上和县里跑来拉蘑菇,当守财问他们是怎么知道这里的时候,他们的答案惊奇的一致:“看到别来,我们也就来了。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在牛粪肥沃的营养滋润下,蘑菇越长越多,颜色也从最开始的黑色变成浅灰色,最后终于变成雪白色。蘑菇棚南边的空地上,因为经常会淘汰一些已经没有利用价值的牛粪,花凤琴就把那片不足半亩的地方改成蔬菜园,里面种上番茄,黄瓜,还有大葱。这些蔬菜也以惊的速度长出个奇大的果实。番茄不仅多汁,而且红色的果沙黏,纤维紧密。黄瓜更是奇长无比,相较于平时村里种的要大上一倍之多,用运仓媳的话说:“长的给牛鞭一样。”大葱更不用说,圆形的葱叶郁郁葱葱,绿得发黑,土里的葱茎白多汁,足足有建功手指那么粗。

永新每天都会在蘑菇屋这里见到各色的陌生前来,他们要么是来观看如何种植这种看不到的菌类,要么就是来买蘑菇,可在一个星期三的上午,一名目光呆滞的男孩坐在了菜园旁边,他不说话,也不离开,这可难住了永新。

可能是饿了吧,永新让儿子恒垚给他半块馒。本来有些呆滞的眼睛迅速闪现出光芒,这个额宽大,眼睛圆圆的男孩一把抢过馒,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可能是在这之前吃饭时受到过长期的恐吓,因为他在吃馒时总是不自禁地用那双满含恐惧的眼睛偷偷望一眼旁边的大。永明还害怕他吃馒时噎到,特意在菜园子里用力拔了一根葱递给他。尽管这根葱因为扎地太而被拔断,他还是接过了断结处粘了泥土的施舍,仿佛怕有和他抢一般快速吃掉了手中的食物。

当有问他从何处来的时候,他偏着长满卷曲长发的脑袋,用左手指了指西边的方向。村子西边没有路,所以们断定他一定是沿着杂密,行走艰难的沟边过来的。再看这个男孩说话吞吞吐吐的模样,已经走路时有点像鸭子的滑稽姿势。突然有像是想起来什么一般,压抑住全身的因为窥探到了别不知道的秘密似的激动问:“你的母亲是不是叫秀兰?”

这一问还真的让周围的醍醐灌顶,他们趁着分享到秘密的喜悦,几个看着这个到手的“猎物”,用各种办法留住他,并派一个前去喊秀兰。

秀兰当时正在家里和丈夫一起整理厕所的粪便,然后倒进厕所旁边的粪坑里。来喊她因为走得太快而上气不接下气,可她等不到呼吸调整均匀,冲哑的媳大喊:“哑婶子,你儿子来了,快去蘑菇屋看……”这一喊差点让秀兰一脚滑进黑色的粪坑里,她惊恐地意识到,那个自己用尽一切办法摆脱的苦难还是不可逆转地向她走来了。

“强儿……”秀兰站在南桥上距离蘑菇屋一里的地方就一眼认出了自己的孩子。

这边的男孩像是被电触了一下,赶紧站起身,傻傻地向着北面望去。直到火急火燎走到他面前才哭出眼泪。

这个时候,秀兰才说出自己的来历。她本是桃溪村西边五百公里外牛荣镇士,后来嫁给镇上一个街上有名的落户。男嗜酒如命,秀兰又笨拙木讷,虽然每天挨打如家常便饭,可她想着等有了孩子可能男就变好了。不幸的是,大儿子一生下来就被诊断出智障,二儿子呢,也就是眼前的强儿,同样是一个智商有障碍的娃儿,只是比哥哥好一些。男对于彼此的创作结果恨透了,更加变本加厉地殴打妻子,甚至经常彻夜不归。回家时,不管妻子在哪里,在什么,只要看到她,就在原地一顿羞辱。

如果说一个狠心,那她一定是承受了普通无法承受的痛苦与挣扎。趁着丈夫不在家,秀兰不顾两个孩子很可能被饿死的危险独自逃走了。她一边逃一边安慰着自己,虎毒不食子,他再混账也不可能让自己的孩子死在家里不管吧。谁知道四年后,这个孩子竟然差阳错地沿着她曾经走过的脚印不知辛苦的找到了自己的母亲。

秀兰走那年强儿已经十岁,如今也是快要十五岁的了。她试图从这个有些傻的孩子嘴里问出他哥哥的下落,可强儿像是对以前的事失忆了一般,让这个问题成了徒劳。秀兰又问了很多他这几年里类似怎么吃饭,家里怎么样等问题,他都像是这些问题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一样,眨着迷的眼睛,露出蒙娜丽莎般神秘的微笑。只有当他听到父亲的名字时,他的笑容才忽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全身发抖,眼睛里满是无尽的恐惧,努力将身体缩成一团,嘴里念念有词:“爸爸……别……别打我……我不敢了……我……我去找……”秀兰从此再也没有在他面前提起过前夫这个混蛋。

既来之,则安之。用农村的话说,该来的你躲不掉。秀兰和丈夫商量后,其实哑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有秀兰在陈述着,两个四年来一个孩子都没有,不如把这个孩子收留下来当作自家的儿子吧。哑在秀兰陈述中间,静静走到因为长时间赶路而带着疲倦睡着的孩子身边,把他艰难地抱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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