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孤僻的孩子（2/2）

的权力。有时候，在厕所里拉一泡屎，他也会发呆的看上半个小时，直到这个从身体里排出的胆小的东西热气散尽。

后来，在学校里，他结识了几个班级里最坏的小混混，每天跟在他们后面到处欺负别。他也不敢走在前面像他们那样把一个可怜虫欺负的泪流满面，他只敢穿过别的背影看着，心中想象着自己就是那个强者。这些小混混在没有欺负的时候，会习惯地找建强发泄，让他在家里拿钱给他们买零食，躺在地上让他们没有轻重的揍一顿，甚至往他身上撒尿。这些惨无道的欺辱，建强都以超乎常的坚强毅力坚持了下来，并以此为骄傲。每次被欺负后，他都感到痛快无比，幻想着自己已经和其他一样，有了朋友，而且还是学校里最厉害的朋友。

他的软弱和得理不饶是同时并存的，或许正如他的母亲，总是被妻子的无理取闹惹得忍无可忍的父亲打一样，他的母亲如果撇开村里的成见，也是一个可怜的。桂珍自从生过一个儿子后，她的身体里就再也不排卵了，如同被阉割的猪。运仓的其他两个兄弟都儿成双，而自己只有这一个没用的儿子算是什么事？

让没用的妻子帮他再生一个孩子是不可能了，他开始陷了像多年后的哑那样寻弃婴的焦虑之中。直到邻村的一家因为计划生育想扔掉第三个儿的父母出现，他依靠着完整的家庭，和距离优势收养了这个孩子。这个两岁的婴童长相十分可，运仓让二哥给儿娶了一个名字，唤作秀秀。

秀秀在长到八岁时，她身上带来的自己家族的特征也让自己意识到她不属于，或者说不是真正属于这个村庄。好几次在梦里，都会出现同一个景：她的身边围绕着两个小孩，还有一个脸型修长的，身材肥胖的男。梦里的家，门长着一棵枣树，枣树的旁边就是一片粪坑。当她走近粪坑时，背后清晰地传来一个亲切的声音：“三妮，不要去……”

这是奇怪，面前的母亲明明是一个圆脸的，自己在家里明明排行老二，怎么成了三妮呢？还有，门除了两座石狮子，就是一条泥土飞扬的马路，哪里来的枣树呢？为什么，哥哥和自己长地这么不一样呢？诸如此类的疑惑，她曾向母亲试探的问过，但都没有回音。

可是，这个孩子总不能关在家里一辈子吧。经过运仓他们的再三考虑后，还是选择在家乡附近的小学上学。那个时候，建强在留了两次级后已经结束了小学生涯，跟着父亲一起种地，他害怕到外面打工。秀秀在一次放学的途中，见到了一个和自己长相十分相似的孩。因为好奇的缘故，她试着和那个孩朋友。来自同一个基因的亲竟然让这两个孩一见如故。秀秀有一次还跟着那个孩到她家里去玩，在那里她见到了梦中反复出现的那个的脸。只是这张曾经年轻的脸有些苍老了。看到秀秀的第一眼其实已经认出了她，在经过见到的询问后，她更加确定了：这个孩就是六年前自己抛弃的孩子。

为了弥补自己内心的愧疚，邀请这个孩经常到自己家来，并把家里的零食都拿出来让她吃。直到忍不住给秀秀买了一件漂亮的裙子后，运仓才发现事的严重。

在一个九月份的下午，运仓用自行车载着一脸疑惑的秀秀来到了那个的家里。并满脸失落地告诉自己养育了七年的儿身世的由来。在见到运仓后面的孩子来到自己家里时，没有像往常那样抱起孩，让她进屋里来玩，而是反常地哭了。

秀秀望着这个抛弃自己七年的狠心的母亲，怎么也叫不出那个常挂在嘴边的“妈妈”，原来这个漂亮的阿姨竟然是如此狠心的。她哭着嚷着不再听大们没完没了的劝解和安慰，双脚踢着想从运仓的怀里跑出去。猛烈的挣扎让她最后耗尽了力气，双眼通红的秀秀仰着看向运仓，乞求般对满嘴胡茬的运仓说：“爸爸，我想回家了。”

在村子里的都认为这个孩在认得家后会回去，回到自己真正的家里。可是，后来漫长的时间证明秀秀的决心，除了偶尔的和姐姐们一起回家探望母亲，她一直都没有再离开过桃溪村。即使是她在十九岁结婚时，她穿的衣服和带走的嫁妆也都是由运仓办的。

“相随百步，也得有个回意。”秀秀用生是桃溪村的，死是桃溪村的鬼的决心报答了运仓一家的养育之恩。村子里的们都感叹着，秀秀是来帮桂珍还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