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大限将至（2/2）

都感到措手不及，他们连棺材都没有来得及准备。

永成给母亲量了尺寸后，便开始着手定制棺材，联系做白事生意的广生。

广生是整个柳桥镇最有名的依靠白事起家的男，他在四十岁的时候，因为一场车祸丧失了妻子。然后开了个棺材铺，后来又发展了丧事上用到的各种花轿、灵幡、灵棚等制作业务。他的宽阔的院子里，屋里摆满了棺材以及高粱秆，彩纸，完全是一个可怕的灵异世界。作为类世界和鬼魂世界的摆渡者，他用自己的手艺把唯一的一个儿子送进了大学，然后在市里买房子、娶媳。

现在的广生虽然已经七十多岁，但依然为每个死者服务着。他的儿子厌恶父亲的工作，他认为父亲这是在做一件特别不体面，甚至羞于说出的下流事。所以，家里的生意，广生只能一个忙前忙后。

当永成找到广生时，广生正在村里专门给刮胡子的老手艺那里刮去嘴处新长出来的白色胡茬。光光的脑袋再加上净的嘴，他消瘦的脸庞显得格外滑稽。但这次，永成没有心和开他的玩笑。

广生带着永成回到自己无处下脚的院子里，按照永成说出的尺寸选定了一个很小的枣木棺材，上面的酒红色油漆还没有完全透，摸起来黏黏的。棺材选好后，广生给永成推荐了一套灵事花架子。

棺材是不能在白天运送的，所以，直到夜广生才开着一辆只有底板的柴油机动车把棺材放进了凤琴居住的屋子里。这个时候，凤琴的身体已经僵硬变轻，永新和永专两个很轻松的就把穿好寿衣的凤琴放进了仅能容一的小棺材里。

给死者净面，穿衣是不能由自己三伏之内的来完成的，永成只能找来隔壁村的来完成。再加上搭灵架和布置丧事场地，需要本村和邻村共同完成，这也是相邻村庄之间延续上百年的不成文的传统。夜晚时分，永新这个冷清了将近十年的老家突然变得格外热闹。

凤琴在那次回到家后就拍了一张就是为了这一天而准备的黑白照片，照片中的凤琴上围着方形巾，满是皱纹的脸庞微笑着，仿佛看透了生死悲欢，只有各自欢喜的坦然。

等到场地全部搭好，运营和永成兄弟俩商量着给外村的亲戚捎事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