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妖星坠于地（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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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在这物质无比稀薄的星间真空中，那来自于恒星大的原始负熵灵流才能够如此自由的流淌，以至于形成了那数千万年不曾改变的梦幻奇景——名为“天河”的周期现象。

每逢晨昏割晓，没有山岚云雾遮盖的天空中，所有抬便能清晰的看到，无数细碎的发光宝钻汇聚成了横贯天际的庞大河流，自北方七宿而起，向南方七宿而去，首尾相衔，最后化作了一圈环绕着整颗蔚蓝星球的璀璨光带。

瑰丽、神秘，这即是“天河奇观”第一眼给留下的刻印象。

正因为这一点，纵观中土数千年更迭以来，青史之上，也更不乏有无数妄想探究其奥秘的野心之辈。

如商之帝辛，仿传说中建木天梯，修摘星之台，以舱室上下使往返地极青冥之间;如秦之始皇，比神话中娲星槎，建阿房之宫，覆压三百余里，更号称可隔离天，使复道行空，穿游天外星宇。

而当这二者皆已成为过去之时，天汉承袭仙秦，则在此基础上，进一步发展出了探索青冥，在天外修筑站点进行种种研究的技术，在这太空天河之间，为后来之留下了无数已空无一的残建筑……

近地轨道，天汉时期一处遗留空间站残址。

在脑后光纤线缆的晦明闪烁之间，披散着满枯白发、穿着汉时的古老衣袍的老者缓缓从定境中醒转，骤然睁开双眼，只是一瞬间乍露的光，便使恍若有虚室生电之感，仿佛眼前都明亮了几分。

望着舷窗外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的景象，这衣着古旧的老倒是习以为常了，长眉毛一挑，通过脑后线缆与空间站管理系统的连接，心念电转间，便已是将自己时醒时睡这期间的通知消息粗略阅览了一遍，看到某处时，顿时眉毛拧紧，不禁意外的啧了一声。

“天遣赤须龙下界佛谪金翅鸟降凡……不应当啊，自那百八魔星提前走漏之后，这天数是越发严重的开始紊不假，可怎就连这两位都无端世投胎了呢？”

像是忽然间联想到了些什么，老者眉突然一皱，不信邪似的，迅速掐动五指，从无量数据海中推运天机，意图确认某些事的变化。

推算的过程中，老者脸上的表变换，即使是在前汉时便已经得了“长生”的他，那张沟壑纵横的老脸上面，神色也仍然眼可见的沉重了数分，本能的低声道：“祸哉，祸哉……”

【喂，老儿你也不必这么惊讶吧？】

莫名的声音骤然在这老的耳边响起，慵懒中而又带着几分戏谑，音色大约可以判断出是一个稍显年轻的男。

“呵，说的好像和你这天外邪魔没关系似的？”刘歆直接反问了回去，即使已经将对方镇压了这么多年解恨，也没有忘记这个“妖星”当初留给自己的刻记忆。

他冷冷道：“某前汉之时得道，辅佐圣天子建了新莽……若非是你这颗妖星忽然出现，下坠时恰巧毁伤空舰无数，了此界往后千年的天命，按我大新天定的三万六千载寿数，最后又怎会这么轻易的落到刘秀那小儿的手中！”

“嘿，瞧这话给您说的，国师公大啊，您这可别是一睡睡糊涂了啊！”听到这话，越阳楼的话虽然听上去不以为然，可想到刚莫名其妙的穿过来没多久，就直接被这老儿抓过来囚在天外这么长时间的事，声音却仍然是不自觉的多了几分恼怒。

“起初第一个发现我要坠落的是您，自顾自称我为祥瑞之兆的是您，后来后悔了叫我为妖星，把我又锁在这地方里近千年的也是您……嘁，说到底，杀者，也，非兵也，真要是说谁才是扰了这天数的罪归祸首，绕到最后。不还是你自己……”

“闭嘴。”老者在心中淡淡的说了一声，在苍白枯的发丝间摸索几下，便将那“妖星”的意识载体——一条以当年妖星碎片打造的晶质记忆体，从脑后槽中拔了出来，死死的攥在五指之间，这才绝了耳边不住的扎心之言。

唉。

他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吐出了胸中积郁的气息，然后的望了手中的半透明记忆体一眼，也不管那自称叫''越阳楼''的妖星还听不听得到自己说话，便像是话憋不住了一样，自顾自的说道：“新莽亡，汉复立，自我亲眼看着那刘秀小儿的东汉也亡了之后，无数辗转，到现在……也是快有千年之多了吧？”

说到这里，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他便忍不住笑了：“算来算去，到现在，我们应该也算是老朋友了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

微不可察的灵能波动传，在空气中化作了一行突兀的字迹、一块淡蓝色的面板。

“这就忍不住了吗？”听到这个不出所料的声音，老又笑了一下，松开捏着的五指，望向灵能波动的发源处、也即是先前掌心中的那条记忆体。

脱离了特制糟的抑制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