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雨翻云前传之纪惜惜（17-18）（3/24）

透明的云纱梅韵香罗衫与丝织罗帔。内里只套着袒胸露肩的锦绣帕腹，将胸前双

峰裹紧高托。腻白酥胸被挤压出一道销魂沟，更是诱惑动之至。仅盈一握的

纤腰之下并无长裙遮体，而是穿着薄如蝉翼的长裤，将其修长双腿，直是衬托得

妙处毕现。

这些 舞在猩红地毯之上参差立定，正好排列成雪花六出之姿。霎时间大厅

中一片鸦雀无声，灼灼目光从四面八方投注而来，尽数集中于众 舞身上。这些

舞突然齐齐敛衽屈膝，向四周宾客都行了一礼。

悠扬玉笛之声，忽尔就似晨起的第一声鸟啼，从万籁俱寂之间飘然而至。声

尤未毕，筝、磬、笙、琴、琵琶、箜篌、觱篥等诸般丝竹细乐亦渐次而起，恰如

万象复苏，鸟群相鸣唱，彼应此和一般。乐韵之间，只见众 舞身如若柳，不

住左右轻摇。开始幅度极小，逐渐地动作越来越大，如玉般浑圆白皙的藕臂抬起

左右摆动，便似春微风吹拂之下的摇曳柳丝。不须多时，只听那乐声渐促，繁

音亦增。先如鸣泉飞溅，继似群卉争艳，众同时甩袖移步，在大厅中团团旋转。

顷刻间但看如花笑黡，秋瞳玉颜如 走马灯般闪过，教为之目不暇给。

羯鼓声声，琵琶脆响。 舞开始同时抛袖旋身，随乐曲婆娑起舞。曳曳蹁跹，

犹如翾风雪，款款动，又像花间蝴蝶。轻纱薄裳之下，其婀娜身段在在皆表

露无遗。无论举手投足，诱春光都是呼之欲出。

乐舞正急，骤然间场中变化又生。无数鲜艳花瓣夹杂着阵阵香风，纷纷扬扬

地从天如雨降下。这些 舞开始环列起来，接着是三名 舞俯伏在地，上身与地

毯紧贴无间，纤腰以下却形成柔和峰峦往上攀升，极其动。然后又是三。待

得 舞尽数参差匍匐，一个妩媚动的身影便出现在舞台中心。这子双手各执

了柄以长长红色缎带组成的拂尘，不但香肩藕臂并无遮掩，连一双秀美玉足亦是

赤的。她虽则静止不动，然而其气质出尘脱俗，几使疑之乃是仙子思凡，私

降 红尘。尚未抬展露玉颜，已将身周那些 舞尽数比了下去。

鼓声余韵似止未止，一下极低极细的箫声已然响起。其声旋婉转，温柔雅

致，带着缠绵不绝之意。那手持红拂之子缓缓抬，发出若有若无的叹息之音。

刹那之间，在座众同觉眼前一亮。只见那子瑶鼻秀挺，香唇艳红，肌肤如羊

脂 白玉，几疑可吹弹得。那双亮若晨星的双眸顾盼生波，由左而右，环顾当场。

只是轻轻一瞟之间，与她目光接触者尽皆如遭电亟，自觉魂飘魄，更不知间

何世。见到这道销魂目光谈应手不禁下意识地把双手按在酒案之上，上身向前微

微探出目光炯炯地盯着这不知道何时蹬上了高台的纪惜惜。

纪惜惜目光没有停留在台下哪一身上。此时乐韵又变，明朗轻快的丝竹声

中，她徐徐站起，忽然将玉足轻顿。手中两柄拂尘同时扬起。千丝万缕的长长缎

带漫天飞扬，尤未待其下落，纪惜惜双臂平举，一腿高踢过顶，只以单足立地，

应和着那急促节拍不住旋转，带动万千缎带，卷起一片迷离彤云。匍匐于地的舞

随之起身，环绕纪惜惜，在她身畔不住似彩蝶般穿旋。然而，片刻前仍是

席间宾客目光焦点的这些 舞，如今与纪惜惜相比之下，竟是尽数沦落为庸脂俗

，再无问津。

彤云舒卷，浑若天成；舞姿曼妙，美不胜收。纪惜惜袍袖飞扬，纤腰款摆，

身子忽左忽右，宛如长空飘雪，动作更是有若流水行云，教心醉神迷，眼界大

开。忽地，她眸浅笑，启朱唇，开檀。霎时间那带有直指心之不可思议魅

力的歌声泊泊流转。

「丽宇芳林对高阁，新装艳质本倾城；映户凝娇乍不进，出帷含态笑相迎。

妖姬脸似花含露，玉树流光照后庭； 花开花落不长久，落红满地归寂中。」

此时纪惜惜曼声高歌，字字声声，无不气肠。一曲舞罢，纪惜惜徐徐静

止，双臂抱胸前，单膝而跪，复了最初从莲花中显露身形的姿态。歌声渺渺，

散长空。席间众却仍觉有余音萦绕于耳，良久不绝。面上神如痴如醉，恍

若魂游太虚。

无言语，甚至连呼吸亦强自压抑，惟恐会发出丝毫噪音，坏了这仿佛可

以洗涤心的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