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9嫁祸（2/3）

姜姨娘的表甚是悲怆哀婉，声音都带着颤音。

太夫听到楚云逸的名字，一气稍微顺了过来。是啊，就算长子有个万一，她好歹还有长孙在呢。

太夫四肢冰凉，眼睛发红，直到现在，犹是惊魂未定，艰声问道：“敏姗，到底是怎么回事？令霄他怎么会吐血晕厥？”

姜姨娘的泪水又开始啪嗒啪嗒地淌个不停，如断了线的珍珠似的，哭得我见犹怜。

“我……我不知道。”她支支吾吾地说道，眼神游移。

太夫地皱起了眉，觉得姜姨娘明显有所隐瞒，严厉地拔高了音量：“敏姗，令霄都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你还在隐瞒些什么？！”

她板着脸时，混身自有一侯府老封君的气势，不怒自威。

姜姨娘微咬下唇，睁着一对水气氲氤的眼睛哀哀凄凄地望着太夫，泣声道：“表哥他一早去了姐姐那里，好像是不欢而散，回来后就大发脾气，砸了不少东西。”

“我来时劝了他几句，后来他说有些腹痛，当时我是想给表哥叫大夫的，但表哥说许是吃了生冷的东西，喝点热水就好了。可他喝了茶水后，没一会儿就说疼、胸闷，还满地打滚，又吐了血……”

姜姨娘说得抽抽噎噎，断断续续，一边说，一边哭，哭得梨花带雨。

她没有半个字说沈芷害了楚令霄，但是字字句句都是引往这个方向联想。

太夫也如她所愿地一下子就联想到沈芷身上，皱了皱眉，怀疑楚令霄是不是在沈芷那里吃了什么不不净的东西，心里发寒。

对于沈芷这个儿媳，太夫的感觉一直很复杂。

当沈千尘与楚千凰被调换的秘密刚揭开时，太夫也对沈芷有过愧疚，但这点愧疚早在沈芷一次次的得理不饶中消失殆尽了，尤其是沈芷坚持与长子和离，还带走了一子一，对于她亲手养大的楚千凰更是不念一点母之。

沈芷这个为媳不孝，为妻不贤，为母不慈，让太夫觉得膈应极了，但沈芷到底是沐哥儿的亲娘，所以太夫一直忍着，也一直希望长子与她能够重归于好，结果沈芷竟然下次狠手，意图毒杀长子。

想到这里，太夫就觉得心像是被什么重物碾压过去，痛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大半个身子都靠在椅背上，重重地喘息，脑子里一句话反反复复地回响着——

是沈芷的。

肯定是沈芷对长子下了毒，长子才会吐血！

是沈芷想要长子死！

是啊，长子与素来无怨，除了沈芷，还能有谁？！

“沈芷，一定是她，她好狠的心。”太夫喃喃自语着。

这一瞬，太夫后悔了，悔之莫及。

都是她提议让长子去把沈芷接回侯府来，所以长子才会眼地跑去找沈芷，才会被沈芷这蛇蝎害成这样！

太夫的心忽然窜起了一无穷无尽的力量。

她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仿佛一发怒的母狮子，怒气冲冲地说道：“我要去找沈芷算账！”

太夫想往屋外冲，却被姜姨娘眼明手快地拦住了。

“姑母，您可不能去啊！”姜姨娘简直快哭成了一个泪儿，泪如雨下，“要是您去了，国公府不会放过您的。”

“现在国公府权势滔天，胳膊拗不过大腿……”

姜姨娘的意思很明确了，现在国公府得了势，要是太夫跑去找沈芷算账，国公府势必会帮着沈芷对付太夫，到时候，太夫不但不能为楚令霄报仇，连她自己也会倒霉。

姜姨娘说得真意切，眼神是那么真挚，吻是那么恳切，好像事事都在替太夫考虑。

太夫：“……”

太夫犹豫了，不得不承认姜姨娘所言有理。

就是为了沈氏的名声，穆国公府也会帮沈芷遮掩这件事。

明白归明白，但太夫还是不甘心啊，心底一片悲凉与愤慨，眼中不禁落下泪来，老泪纵横。

姜姨娘攥了攥手里的帕子，眸子里暗芒涌动，又道：“姑母，现在还是找大夫给表哥看病才要紧。”

这会儿，对于六神无主的太夫而言，姜姨娘就跟她的主心骨一样，太夫连忙应是：“敏姗，你说的是，得让再多请些名医来！”

姜姨娘拉着太夫的手，扶着她坐下，正色道：“姑母，您放心，我会在这里守着表哥，照顾表哥的。”

“表哥吉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在姜姨娘的抚慰声中，太夫心有所触，觉得还是她这个侄最好，沈芷、刘氏这些全都是无无义的，心里根本没楚家，也不敬她这个婆母。

要是长子这次能逃过死劫，太夫也不作他想了，在心里琢磨着还是让长子把姜敏姗抬为正室吧。

姜姨娘一会儿吩咐去给太夫倒水，一会儿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