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越州事毕（2/3）

有勇烈难当，抛得颅，洒得热血，为我道立！”

裴楚轻轻吐了一浊气，目光扫过一旁的张万夫、兰颇和向季等诸多等，复又再次变得坚定。

站在裴楚身边的张万夫似感受到裴楚方才一瞬的绪，目光望向随着丁济还能勉强站起身的寥寥数，忽然放声道：“道，某家越州时，还小看南国儿郎，今方知，天下遍地英雄。”

“张兄说的是，我一路行来，遍地英雄，谁又能说我间无英雄！”

裴楚想起当江上相遇，张万夫纵酒高歌，放形骸，确实有一种视天下英雄如无物的倨傲，而今一战，能让这位反贼动容的，不是他和向季、兰颇几，反而是那些跟在他后面喊兄长哥哥的泼皮，那些烂到了泥里的常备军，那些最后一刻疯狂涌来的诸行百业的血男儿。

“愿有一，能见得这天下，稻菽千重，英雄下夕烟。”

……

“娘子！”

这时，不远处的高台上，一阵哭喊声传来。

“仙姑，是陈仙姑！”群里有高呼声响起。

方才越江江水倒流，十多丈高的巨胜过越州城墙，那等犹如倾天之势，全赖这子独力支撑。

不说术法神通到了何等地步，便是这气魄不让任何男子。

裴楚望向高台方向，想起方才陈靖姑借他法剑诛杀越江之主，登时几步走到越江之主的狴犴本相前，拔出了那把法剑。

剑身非铁非木，金光已然褪去，却也不见半点血迹。

等裴楚和张万夫几走到高台附近，就看到一身脏不堪的县令刘杞，扶着陈靖姑从高台上走下。

“姊姊！”

群里，少阿夹见到这般场景，连忙冲群，跑到了陈靖姑面前。

此刻的陈靖姑，面无半点血色，手上的伤痕堪堪结痂，只是出乎意料的，似乎比之前的虚弱模样还要好处一些。

可即便如此，少阿夹看到陈靖姑这般模样，依旧泪如雨下，在陈靖姑身边俯身说道：“姐姐，小郎在我怀里，你看看，他长得可像你了。”

陈靖姑脸上露出了温和的微笑，看着少阿夹道：“辛苦你了，阿夹。”说着，又看了一眼旁边走过来的少阿石，再次道，“还有阿石。”

“姐姐，理所应当之事，不敢谈辛苦。”少阿石身上亦是狼狈不堪，听闻这话连忙说道。

少阿夹又朝后方指了指，说道：“姐姐，还有这位阿妹，方才是她一路帮着我呢。”

说话间，陈素从群中钻了出来，走到陈靖姑面前，脸上露出又是欣喜又是担忧之色，“仙姑，我与你同姓，我叫陈素。”

“叫我姐姐便成。”陈靖姑笑着看了看陈素，“多亏了你。”

说着，又向少阿夹道，“阿夹，把孩儿给我。”

少阿夹闻言，急忙将包裹中白布中的婴儿到了陈靖姑手中，眼中的泪水，又簌簌落下。

陈靖姑看着怀中的婴儿，脸上露出温婉的笑容，轻轻哄了一阵，伸出手指又在婴儿额轻轻点了一下，身上的气息越发萎靡了下去。

“仙姑。”

这时，裴楚从群中走上前，冲着陈靖姑行了一礼。

即便此前未曾见过对方，但今在越江之上的这番作为，足以让裴楚心中颇为感怀。

“哥哥！”

陈素在一旁看到裴楚出现，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小步走到裴楚身边，轻轻喊了一声。

“做得不错。”

裴楚看着小姑娘，伸手揉了揉她的发，笑着点应了一声，他方才虽未能察觉陈素在哪，但这番对话，大概也猜出了一二。

而后，目光再度望向陈靖姑，将手中的法剑地上，“多谢仙姑方才借剑。”

陈靖姑微微将目光从婴儿脸上移开，望向站在雨中的裴楚，淡然笑道：“道友为民除害，失了兵刃，这法剑便送于你了。”

说完，也不再看裴楚，望向了一边的刘杞，“官，我们回家去吧……”

子怀中抱着一个婴儿，一手抬起似在为婴儿遮挡雨幕，男子目光关切，脱下了脏兮兮的官袍，又罩在了子和婴儿上方。

两个少一左一右陪同着，唧唧一声怪叫，之前一番大战不知跑道哪里去的白猴又出现，站在几身前，又是蹦又是跳。

大雨朦胧之中，几就这样渐渐远去。

“哥哥，仙姑会没事吗？”陈素站在裴楚身边，看着几远走，轻轻扯了扯裴楚的衣袖。

裴楚目送几，一时也无言语。

“快看，快看！”

忽然，群之中，有惊呼声响起。

越江江面上，骤然出现了一个漩涡般的滚滚激流。

一个白色的身影突然从江水中飞而出，清唳一声，遥遥飞向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