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棋子（2/3）

一个对唐纸而言无比重要的问题：“你觉得，太子殿下，是你的朋友么？”

唐纸怔了怔，问道：“您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无可厚非，太子殿下给了自己很多帮助，无论是钱财还是各种珍贵的修行药物，都是唐纸原本的能力所不能触及的，这些子以来也多次邀请过唐纸参加高层社会的活动，但是要说是不是朋友……

唐纸从来没有天真地认为过自己能和太子殿下成为朋友。

自己才来到皇都的时候，文天星和镇安司在蟒车内对他们展开了调查，文天星给了唐纸不小的许诺，但那时候的他就很清楚，自己这样的，和这些王朝里真正的大物之间有多大的距离。

和这些成为朋友，尤其是和未来的帝皇成为朋友，唐纸再没有封存，也从不会去奢望这样的可能。

马车被护城军的空中部队拦截了下来，三位军骑乘着双翼白马，来到了车窗边，要求证件检查。古步平拉开车窗，从里面递出去了自己的身份牌，几位军当即肃然起敬。

“见过古院长。”

古步平摆摆手，接过证件后再关上了窗户，当几位军让开空中道路后，这匹对于王朝通规章制度已经轻车熟路的马儿又自动加速，带着车厢中的两位越过城墙，投向城外被黑夜包裹的皇都外环。

这已经是今夜第二次出城了，唐纸收回望向黑暗山川的视线，望着身侧这位再度开的老。

“今夜我是奉太子命令前来接你的。”

唐纸颔首道：“还请您替我写过太子殿下。”

古步平摇摇，道：“我刚才告诉你，太子殿下不是什么愚蠢的，因为我在他身边很多年，太子殿下很小的时候，我便教授他箭术，我很了解他。殿下很聪明，以前的他的确经常做些蠢事，但是随着他慢慢长大，他已经越来越聪明，只是，他不喜欢展现他的聪明而已。”

车厢内里的明亮和车外的黑暗之间形成鲜明的对比，这让外环的冰冷山川格外地冰凉，老的话音也在慢慢地变得悠远。

“这个世界上，规则无处不在，皇室也有皇室的规则，二皇子殿下无论再想当皇帝，他也不可能造反，因为天帝在上，这个世界上就永远只能由李家作为帝皇，这就是一条法则。二皇子殿下怎么闹都不会越过这条法则，所以陛下也会允许他们这样闹下去。”

“太子殿下也在遵循着他的法则，而太子殿下所在遵循的法则是，他在等二皇子殿下出现致命失误，再或者，什么失误都没有状况下，他平安登基。”

古步平把手中已经喝光的水瓶丢到了空的垃圾桶里，手指抚摸着怎么也都抚平不了的眼角，接着道：“所以太子殿下与你结，本意上并不是在和你好，而是，他把你也当成了棋子。”

唐纸仿佛雕像般愣住。

“是，你的天赋固然很好，固然是了不起的天才，这也都是原因之一，和你好的确也为太子换来了不少的赞誉，但是这些都并非是太子与你好最关键的原因。”

“关键在于，和我好，就是在气二皇子殿下？”唐纸直言不讳道。

古步平轻轻地点了点。

“加冠礼一战，你坏了二皇子殿下的计划，太子殿下接机和你接近，顺理成章也合合理，而同时，这也是对二皇子殿下的回击。殿下越是和你接近，你在二皇子殿下眼中就越是刺眼。

太子殿下需要与你亲近来作为回击二皇子的方式，也需要你作为工具之一，将二皇子殿下到那条所谓的规则线之外。”

作为太子殿下身边的，这位伟大的皇学院副院长，却正在和太子殿下手中的一颗棋子，谈论着这无比私密又隐晦的内容，言语触及，足以惊动四野。

晚风没办法吹透马车的车厢，但是唐纸却感到，体表的温度在慢慢的下降。

所以自己在太子殿下的眼里，其实，也只是工具么？

回想起太子殿下那张高傲，但对自己时又保持着微笑的脸，想起他给自己的一切，一次次的邀请和际……

所有都变得无比的讽刺。

现实太过薄凉，少年本来就略显单薄的身子，感觉到这即将来临的夏天，分外的彻骨。

……

……

黑夜中所有灯火都已经熄灭的水井湾，出现在了视野的前端，在黑黝黝的山野当中，这片老旧的社区，就像是被岁月抛弃的岛屿，孤零零置身在时光的海洋。

“您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唐纸看着老的脸颊，又重复了一遍：“您明明是太子殿下身边的，理应站在他的利益面才对，您为什么要把这些机密都告诉我？”

这一次到古步平陷了沉默。

良久之后他慢慢抬起来，看着少年这张清秀的面门，道：“因为我很喜欢你身上的纯粹，也很欣赏你的天赋。”

飞马车慢慢地盘旋在水井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