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七章 放不下（1/2）

“飒飒……”

清风扰动着前院竹子的枝叶，晃动着堂屋顶上吊在房梁上，缠着蛛网的白炽灯，穿过往后院的通道，

轻轻拨动着，佝着身子站着，出神望着后院课堂上一张张书桌，老棉袄补丁上那多出的一截白色线，

轻轻颤动着，一张张书桌上，被放置在桌面上，一本本老旧书本的书页。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

“……咳咳，咳咳咳……”

老出神再望了望，又佝下身，止不住咳嗽了几声，

又喘了几粗气，老缓缓挪着有些发颤的脚，步履蹒跚着，缓缓转过了身，站在那块挂在厨房外墙上的活动黑板前，

看着活动黑板上的字迹，老再佝下些身，伸出手，拿起了旁边的板刷，

费力着，拿着板刷，擦拭去黑板上笔留下的字迹。

“……咳咳，咳咳咳……”

萦绕着的白灰弥漫在黑板前，老再止不住的咳嗽起来，

一些混杂着细小腐的血沫被佝下身的老咳在黑板前的地上，

就这么断断续续着，不时低下咳嗽着，老费力着，抬着颤巍巍的手，将黑板渐渐擦拭净。

……

“……天师。”

后院外，堂屋里，

廉歌从后院走出，再走进堂屋里，屋外两名鬼差再恭敬着朝着廉歌见礼道。

听着后院随着清风带出的声响，廉歌看了眼两名鬼差，再看向远处，

“再给他半时间吧。”

语气平静着，廉歌出声说了句。

“我等遵命。”

恭敬着，再躬身齐声应道，两名鬼差再往院子外再退远了些。

看了眼两名鬼差，廉歌转过视线，再看了眼那后院里。

……

“……好了，好了……咳咳咳……”

望着擦拭净的黑板，老手有些脱力的，将板刷重新放回了远处，

脸上渐渐浮现出些笑容，一遍遍说着，念着。

再佝偻着身子，蹒跚着，缓缓挪着脚，老再转过了身，站在这黑板前，望着后院里，十几张课桌。

再缓缓挪着脚，朝着这一张张课桌前走了去。

“……咳咳，咳咳咳……”

不时咳嗽着，佝偻下身，老脸上却笑着，笑着望着这一张张课桌，

止住咳嗽过后又挪着脚，缓缓往前，从一张张课桌前穿过，

目光有些恍惚着，看着，望着，老皮肤已经松弛发皱，指节有些变形的手，不时轻轻拂拭过一张张课桌，将一张张课桌上些没摆正的书摆正，没合上的书重新合上，沾染这地上些的泥土重新擦拭去。

望着一张张课桌，望着一张张书桌后高矮不一的凳子，老走过了一圈，重新走回到了黑板之前，

“……好了，好了……”

“……咳咳，咳咳咳……”

再望着这课堂，老脸上浮现出些笑容，呢喃着，说着，

紧随着，笑容又渐渐收敛，望着，浑浊的眼底，目光有些恍惚。

许久，再转过身，

老步履蹒跚着，佝着腰，再朝着堂屋走了去。

……

“……不好意思啊，小伙子，怠慢了。”

老再从后院走出，走回堂屋，对着廉歌笑呵呵着招呼道，

转过视线，看了眼老，廉歌微微摇了摇，也没多说什么，再转过了目光，望向了堂屋外远处，

老笑呵呵着，挪着脚，走回了堂屋那柜子前，佝着腰，勉强靠在了柜子边上，缓缓转过了身，也望向了远处。

“……以前的时候，办那‘私塾’就是为了图那点学费钱，和那‘束脩’……到后面，那点学费钱慢慢看起来也不多了，也不兴‘束脩’了，按说我也该找点别得活计了……”

老望着远处，脸上还带着些笑容，浑浊的眼底有些恍惚，

“……结果，自己倒是放不下了……想着，这要是我走了，那些学堂里的娃娃怎么办……然后就这么一一过来了……一晃眼，就是一辈子功夫……”

“……说起来，还是当初那个老村长害我，给我出了个‘馊主意’……指不准他当初就是想让他娃娃识字，又不想去镇上花那大价钱……”

嘴里说着些埋怨的话，却没有埋怨的语气，老脸上依旧笑呵呵着，

廉歌也跟着，微微笑了笑。

清风透过堂屋门，轻轻拂进屋里，微微晃动着屋顶上的白炽灯。

……

“……我这要是走了，这些娃娃可怎么办啊……不光那些个小的，还有那些个大的……这大半个村子的，都是我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