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刀口所向，绝不容情！（2/2）

频繁袭扰梁郡，是杨汪数次拒其于城门之外，方引起了王世充的注意。再往后杨广被杀，王世充奉杨侗为帝时，封其为吏部尚书，段达所说那句‘王世充功劳太大，吏部无法议其封赏’也不算全无道理，毕竟王世充对杨汪有再造之恩，这里边多少都涉及点徇私舞弊的嫌疑。

“没什么。”

郭士衡冷笑一声，摇了摇，说道：“只是太尉归来之时要论及功罪，将军还要一力承担的好。”

哼。

杨汪拨转马，冷哼一声后，神严峻。

再过三年他就五十了，要说还有多大的抱负也是胡扯，但，总得在意着点冷暖吧？罗士信所经历过的一切杨汪可都经历过，在瓦岗众将没投降之前，王世充礼贤下士的对象可是他啊，结果，秦琼、裴行俨、单雄信、罗士信、程知节、邴元真，好家伙，瓦岗一倒那投身洛阳的能臣勇将是一个比一个来大，几乎眨眼之间他这个在梁郡勇拒贼寇的功臣就被遗忘了。要不是在瓦岗众将叛唐后、王世充血洗皇宫时出了大力，怕是也不会有今能进郑公府登堂室的地位。

怎么着啊？还打算再来一回么？

今天要是攻不下宫城，郭士衡回郑公府随说上几句怕是连晚节都不保了！

想到这儿，杨汪心里越想越火，望着身边这些压阵士兵，直接大骂：“都愣着嘛呢！听不见有说备身府的是怂包软蛋啊！”

“你们都打算听着是不是！！”

杨汪翻身下马，解下披风肩扣，任那大红披风如血般落水坑里顺水飘一把抽出佩刀：“全都给老子伸手摸摸裤裆，没带家伙事的，现在转往后走咱们不怪他，带了家伙事的，跟我往城上冲，谁敢后退一步，刀所向，绝不容！”

杀！

老杨汪晃动身上铠甲第一个冲了出去，别的不说，光冲着这份勇气都得说家是好样的。那都快五十了，在家都当爷爷的了，还拎着刀往城楼上冲呢，就为了郭士衡说了备身府两句，这结果眼上是个爷们也得掂量掂量。那一秒，一个个备身府士兵都像是打了血一样奋勇向前，什么皇宫、什么捞好处，这时候，当兵的就争一气，有时候一气就是一场战争的结局。

杨汪快身后的士兵更快，这群士卒一个个不吭声埋向前跑，他们一冲过来城楼底下那群打算进皇宫捞便宜的都自觉让出身位，光看架势这帮子就是打算去玩命的，一个个的势不可挡。

爬上攻城梯，老杨汪大大喘着粗气，可当顶上那个备身府军士让监门府的拿长枪捅下城楼时，他赶紧缩脖往旁边靠。这都是经验，这种摔下去的一准是有什么抓什么，一旦让他抓住，最终的结果只能是俩一块掉下去。巧的是，他这一躲，刚好躲开了城楼上捅过来的长矛第二击，杨汪回身抡刀就砍，由于和对方有一段距离，这一刀只能看在对方握紧长矛的手上，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一下使了多大劲，只听城楼上一声惨叫，一根拇指顺着眼前掉落后，那杆长矛也坠落下去。矛尖向下的下坠力让长矛劲道十足，一名正准备爬攻城梯的士兵才低去抓攻城梯横蹬，长矛由后脊梁惯体而——噗！

就这么活生生将其钉死在了地上。

杨汪没时间庆祝自己的侥幸更没悲天悯的心思，他只想尽快拿下城楼，于是，趁城垛短时间内无看守的空隙一步窜了上去，上去的第一件事，就是将捂着缺少拇指那只手的监门府士兵直接砍死。

“跋野！”

“爷爷来要你的命了！”

城楼之上，跋野才扔下了最后一罐石胆油，四下寻找不果后猛然间听见呼喊，再回，杨汪就在眼前。

城楼上，细雨中，两个在世不得志的撞在一起，那时，俩的目光里没有惺惺相惜，有的只是凶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