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人血的味道（2/2）

温柔，那么畜无害，即便曾经伤害过他，可他心里依旧无法生出杀意。

他的心跳开始加速，他在冒汗，就像是进了低血糖状态，他心慌，甚至还有些眩晕。

“我做不到。”里昂几乎是带着哭腔放下了枪，望向奈落的眼神充满了泪光和祈求，“也许我们可以带她走，她还小，我们可以改正……”

啪。

奈落直接一个嘴将里昂扇飞了出去。

“你听着。”奈落冲着扑倒在地的里昂森吼道：“如果你手里拿着枪，就必须给我做好开枪的准备。谁也不知道下次会遇到什么威胁，我可不想再次两手空空的替你擦，明白了吗？听懂了吗？”

“我，我……”里昂点点，吓得喉咙发。

看着里昂的窝囊样，奈落不禁咒骂一声，上前一把将他从地上拎了起来，手上不自觉地加重了力道，“别再可怜兮兮的憧憬你那享受父母保护的子了，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打起神，想活着，后的苦子多着呢。”

“我懂，我懂。”里昂又再次想要哭出来。

奈落仍不放手，有些话既然开，就索一次说完，他的眼中闪着熊熊燃烧的怒火，同时也有着坚定而充满力量的光芒。“我们一定能度过这场灾难，我们会比那些吃的怪物更强大！你明白吗？这世上已经没有什么规矩可言，没有法律，没有道德，没有慈悲，没有怜悯，甚至没有！你看看她——”

奈落将里昂直接扯到小孩的跟前，让他悲伤的双眼对正了小孩冰冷无的双眸。“她，还有她们，才是适应这场大灾变的幸存者。她跟那些尸鬼一样，就是把我们这些还选择道路的全部吃掉！所以我们必须毫不留的掉他们！撕碎她的身体，砸烂他们的骨！我们一定会活下去的，否则就拉着这该死的世界一起陪葬！你听懂了吗？”

里昂拼命点着。

奈落终于松开手，然后走开了。

对于里昂，他已经做到他所能做到的一切，剩下的，就是他自己的选择了。

“你会杀了我吗？”小孩艾丽尔歪着脑袋，冲着里昂嫣然一笑，“别听他的，你可以放我走的，我保证再也不……”

砰！

枪声响了。

艾丽尔的眉心出现一个孔，双眼中露出不能置信的表，紧紧盯着握紧手枪的里昂，接着逐渐失去了光彩。

小孩的尸体向一侧歪倒，一个放佛十字架般的小小匕首，从她的手中掉落。

那是艾丽尔的项链，十字架的构造，微微一拧，就从下端突出一截刀锋，足以划开某个倒霉蛋的咽喉，或是刺进对方的心脏和太阳。

里昂蹲了下来，从艾丽尔的手里将项链拿了起来，缓缓一旋，将刀锋收回，“我会记住今天的，艾丽尔……谢谢你给我上的一课，我会活下去的。”

盯着艾丽尔死不瞑目的脸，里昂缓缓将项链挂在了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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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奈落和里昂，迎着落山的夕阳，再次缓缓上路的时候。

他们的后备箱中，多了几桶水、一袋面和两袋半燕麦片……

最重要的，也是奈落这次大感意外的收获，是一台价值不菲的超晶发电机。

这是联合政府最新的科技成果，只要取得一枚超晶体，哪怕是最低级的一阶，都能持续发电数之久，完全可以满足轻型越野车的充能需要。

后视镜中，橡镇的廓在夕阳余晖之下越来越远，他们本应该在那里度过一晚的，可那里的记忆，却是噩梦一般。

“一共69个。”里昂突然说道。

“你数过了？”奈落笑着问道。

里昂继续道：“42个男，16个，还有5个孩子，2个婴儿和4个老……”

“我在外面还杀了……7个。都是男。包括那个络腮胡子，叫做屠刀的。”奈落冷笑一声，“这样算来，我们一共杀了76个。”

“我们杀了橡镇的所有。”里昂道。

“不。”奈落轻轻吐了气，缓缓道：“我们杀了76个吃的恶魔。”

“婴儿也是吗？”

“是。”奈落目光坚定，道：“他们吃的水，是血的味道。”

里昂转看向前方，目光变得一如奈落般坚定。

吃的社会，没谁是无辜者。我们只能选择一条自认正确的道路，然后用尽全力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