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接受与否·下（2/3）

的佣兵装好，对于地上的血，格斯只是轻轻挥手便消失的一二净。

能够证明刚才发生一切的，只有桌子上那些新增的划痕以及歪倒的桌椅。

格斯知道那位带着记忆跑出去的普莱多肯定会向上级汇报，但他并没有逃跑的打算——那只会带来更多的麻烦，因此只好等待。

那一夜，三是在酒馆的三间空房内过夜的。

……

“接受我的力量，你将会战胜一切困难……接受我的力量……接受我的力量！”

能够带来恐惧的声音在肖恩梦境中重复回，当到达所能承受的界限只是，他满身虚汗地惊坐而起。

“你还好吗？”

未等他回过神来，一声轻柔的慰问让他再度受到了惊吓，导致险些从床上蹦起。

“格……格斯先生，您……一直在这里吗？”

“不不不，那感觉更像是变态的行为。”格斯微笑着摇，指了指床柜上叠好的衣服，“我原本是出来解手的，并想要顺便把外套还给你，但谁知道你恰好被噩梦惊醒。”

“我没事的，多谢您的担忧。”肖恩吸一气，试图让急速跳动的心脏缓慢些许。

他看向床柜上的衣服，又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惊讶地发现上面的血迹完全不见了踪影。

“总不能带着一身血在外游，会被当做是强盗匪徒的。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格斯略微有些担忧地询问道。

“说实话，并不太好。”肖恩抖了抖发麻的手臂，用双手抹了一下脸面，“感觉……感觉这幅躯体不再属于我。”

听到肖恩的回答，格斯愣了一下。

他原本是想要安慰肖恩，生怕后者因杀后的罪恶感而产生影响。

然而听其回答，显然思考的重点不在杀上。

“先生？”

肖恩察觉到了格斯神的变化——他总能抓住一般不会在意的微表。

“千万不要这么想，你的身体永远属于你，而你的行动也证实了这一点。多亏了你能够战胜了黑暗，珍妮弗才没有受伤，那都是你的功劳，而身为引路者和导师的我并没有尽应有的责任。”

“您一定也有自己的顾虑。”肖恩几乎是脱而出。

肖恩的回答让格斯再度感到诧异，他很难想象跟自己对话的是一位十四岁的男孩。

当然，也因为肖恩这般的回答，让格斯内心很是不舒服，心中的某个想法也因此产生了变化。

“先生，有关昨夜的问题，您不会回答我，对吗？”肖恩询问道。

与上次不同，格斯并没有脱而出，而是思考了片刻。

“不行，有关于你的，还是不行。”

“那等我成为了巫师，您会解答的，对吗？”

“如果我知道答案的话。”格斯吸一气，“但有些问题还是需要你自己去寻找答案的，毕竟我的名字是格斯，而不是肖恩。”

闻言，肖恩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坐在床上的他缓缓望向窗外挂在天上的月牙。

他很想知道自己身体为什么会不受控制，也很想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又能够摆脱控制，更想知道那个与自己长相相同的家伙究竟是谁……

但他觉得，似乎没有机会了。

“不过我等不到那天了对吗？我在被法律笼罩的区域中杀了，我会在地牢中度过成礼，随后绞死在众眼前，尸体也因此被火焰焚烧。”

格斯看着肖恩的侧颜，月光将他那洁净的面孔映的如同钻石一般，那被泪水浸湿的琥珀色双眸更是如同镜子一样反出月牙的廓。

“不必担忧……如果你不为那死去的生命感到自责的话。”格斯道。

“我并不为那家伙的死亡感到怜悯。”肖恩转过，神色中满是坚定，“虽然当时身体不受控制，但我依旧能够看到，能够感觉得到。我看着那位佣兵的生命在我眼前流逝，感觉血在指尖流淌，当心脏在掌中跳动之时，我仿佛听到了无数冤魂的致谢。”

肖恩说道这里，吸一气。

“倘若他只是得到了教训，羞辱感和挫败感只会让他变本加厉，到那时肯定有更多的遇害……我无法想象一个视生命为芥的，在疯狂之后会做出什么事。”

“这是谁教你的，你父亲，或是那位学者？”格斯非常诧异，也因此微微皱眉。

“并没有教我，格斯先生……这是我被黑暗笼罩时的感悟，您可能无法想象听到无数怨魂致谢时的感触，有男，有，有老者，甚至还有孩童……当然，杀偿命，作用于那位佣兵，也作用于我。”

闻言，格斯站起身，轻轻摇。

“有些命不该绝但一命呜呼，有些罪大恶极身负命债却逍遥自在。巫师界有一句话很有名，那就是‘连最伟大的智者都不应该轻易地去决判他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