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不敢奉诏（2/2）

不禁满是抱怨：“那里的军民百姓，还有王公贵族们，有京城的城墙庇护，有十数万不出战的锐拱卫，可谓是固若金汤，此时绝没有陷落的危险，还有什么军务可以商量？”

张顺脸色一变，他万万没想到，张静一直接把圣旨驳了。

他本想说，你好大的胆子。

可这话……他不敢说出。

于是苦笑着道：“陛下这是为了张百户的安危，请张百户速速回京。”

张静一却是毫不犹豫的便道：“请告诉陛下，我是县令，这新县新区的这么多军民百姓都在这里，我岂能独回京城？我张静一守土有责，不打算走啦。请回……”

张顺吓了一跳，连忙慌张地道：“张百户，这是诏命。”

张静一拉起脸来，毫不客气道：“国家危难，百姓生灵涂炭的时刻，教我苟且偷生就是命，期期不敢奉诏，回去请告诉陛下，锦衣卫百户、新县县令将带兵出战，与社稷共存亡。好啦，话已言尽，滚！”

张顺打了个哆嗦：“只怕……”

张静一却面色一下子冷然至极起来，手指着北方道：“你看，距离这里十数里，便是皇陵所在，还只怕什么，不怕建杀到这里，掘了坟吗？”

这话让张顺一愣，很快，他白着脸点道：“是，婢这便回旨。”

说罢，连滚带爬的跑了。

打发走了张顺。

卢象升却从耳房里走了出来，苦笑道：“张百户……学生没有看错你。”

卢象升这个，很刚烈，别看是个读书出身，实际上却颇有张飞和樊哙这样的勇猛。

张静一不愿回京，让他大感欣慰。

张静一则是懒得玩这些虚礼客套，而是一脸认真地道：“可有最新的军了吗？”

“有。”

说罢，卢象升便把这里摆着的舆图摊开。

卢象升对着舆图，指指点点着道：“已经打探过了，建根本不过千，他们就在一个多时辰之前，杀了八道沟一带！此处乃是要害之地，进可以扼守京城的咽喉，甚至可以南下北通州！退也可立即从这里，退回长城。他们在庄子里烧杀了一阵，根据他们埋锅造饭，甚至是粪便的痕迹来看，他们的数，当在五百至八百，其中一百三十余马，其余为步卒。”

“学生还从一些溃败的京营士兵那儿得来一些消息，这进抵八道沟来的建，看似是长驱直，实际上用兵很谨慎。所以应该是一个牛录带领，而这牛录……不像是个寻常。”

“牛录？”张静一回眸看了卢象升一眼，眼中有着思。

在建的兵制之中，建八旗的基层便是牛录，一个牛录带兵两百至三百。

那么剩余的……应该是建的汉军旗马了。

敢带这么点马，便杀来关内的，这牛录肯定也不是一般，对方的目的，显然是杀关内，随后制造混，给大明予以重创之后，立即撤回长城以北，只要出了长城，便可扬长而去。

卢象升道：“他们并没有抢掠，只是就地解决粮食和马料的问题，其余的东西，一概不携带，这显然不是以抢掠为目的，只是单纯制造混，一切都是轻装从简！所以学生才觉得，这牛录非同一般，建贪婪无度，想要节制下的旗兵抵挡财货的诱惑，便是汉军旗，也明令禁止，这是比较少见的况！”

“除非……此有足够的威望，足以遏制旗兵的贪欲。而此既然不财货，那么显然就是有更大的企图了。”

张静一点道：“那你的建议是什么呢？”

卢象升便道：“学生以为，这些，至多在此继续制造三五混，等朝廷开始慢慢回过味来，不再混，开始组织反击的时候，他们就打算撤回关内去了，如果不出意外……他们在长城一线，应该有接应。”

“有接应？”张静一凝视着卢象升，不由道：“何以见得？”

“长城连绵千里，可能容数百轻松通过的隘虽多，却也是有数的，现在他们杀关内，就说此次关的地方，乃是从大安关，可现在他们想回到关外去，还能从大安回吗？只怕此时，边军早就想办法，堵住了这缺了，所以学生才可以肯定……他们应该还有其他的关可以从容突……”

说到这里，卢象升忍不住叹了气，才接着道：“这建对我大明的关防了解之透彻，实在让忧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