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意气（1/2）

钟尧站起身，对着堂下众朗声道：“上官霂戴罪之身，仍不思悔改，行恶害命，罪无可恕，秋后问斩。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陆唐身为朝廷命官，不仅未能以身作则为民表率，还滥用职权行不法之事，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流放至岭南……”

他将众一一发落，每处置一堂下就是一片痛快的叫好声。

然而陆唐之后的处置方紫岚都没有听进去，只是定定地看着霍三娘的尸身，和怀抱霍三娘痛哭流涕不能自已的陆唐。

直到钟尧喊了好几声方大，她才回过神来，点了点道：“我没什么意见，一切都按钟大说的办吧。”

得了她的允准，钟尧这才拍案退堂。

待堂下百姓散去，钟尧和方紫岚一道离开，阿宛也跟着一起去了府衙后院小坐。

仍是昨的亭台风景，茶盏物什与喝茶也都未变。只是短短一，外界事跌宕却变了许多。

三皆是喝茶不语，见状钟尧率先开打了沉默，“陆唐父亲受上官家牵连获罪，之后一病不起再不理事。至于陆唐伯父陆知章，下官昨夜与他提到建北都护府一事，托他去平山城请皇甫将军过来，共同商议此事。想来他此刻应在平山城，一时半会儿赶不回来，等他回来陆唐就已经发配了。其余涉案之的门户都急于撇清关系，应是不会出来为难。”

“钟大思虑周全，尽管处置就是了。之后不论是谁出来为难，你不必管，我来应付。”方紫岚神色淡然，轻轻放下了手中茶盏。

她站起身抱拳行了一礼，“今若不是钟大运筹帷幄，只怕不会这么轻易收场。昨是我误会了钟大，言语之间多有冒犯，还望钟大不要记恨。方紫岚在这里给钟大赔不是了。”

“方大不必客气。”钟尧赶忙站起身，恭恭敬敬也是一礼，“此案牵连甚广，若不是方大一力支撑，下官也不会下定决心彻查。方大昨教训的是，在其位谋其职，下官身在燕州知州的位置上，纵是要权衡利弊，也断不可束手束脚畏缩不前。长此以往，只会让世家大族的不肖子弟愈发嚣张，百姓也不会好过。”

方紫岚轻叹一气，“我知道你的顾虑。毕竟你是布衣出身，有今之景不易，自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生怕稍有差池便会被推至万丈渊不得出。但是居高位的，即便出身再好又有哪一个不是如此？上至乾坤宫的那位，下至我这个北境之主，无时无刻不被虎视眈眈地盯着，就等着我们这些居高位的自风尖摔下，他们再去踩上两脚，要我们永世不得翻身才好。”

她说完坐回了原位，钟尧也坐了回去，“方大此言不错。但我见方大面色沉，可是心中还有什么事？”

“我只是在想……”方紫岚说着顿了一顿，转了话音，“钟大可曾见过鹅卵石？”

钟尧被她问得一愣，但还是点道：“自是见过的。”

方紫岚接着问道：“那钟大觉得，鹅卵石好看吗？”

钟尧有些茫然，“方大想说些什么？”

“我也不知怎么了，心中忽的有些古怪念，憋着有些难受，不知钟大可愿听听？”方紫岚神色语气皆是询问之意，钟尧正襟危坐道：“愿闻其详。”

“方才提到居高位之时，我就在想其实不论是谁，都既可以选择表面光鲜地做一个不声不响的木偶，任由身旁的装扮，直至成为众满意的模样。也可以选择举刀持剑做一个一往无前的勇者，不管身边所作所为，只为一个信念意志走到。”

方紫岚看着眼前袅袅茶烟，突然笑了，“钟大，我同你说这些，你是不是会觉得很好笑？”

钟尧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隔着茶烟看向面前淡漠却坚定的子。

她的面容说不上美艳，不过一副普通的廓，他却在心中描摹了许久，觉得形形色色之间从未见过这样的。

好一会儿他才再次开道：“那方大选择哪一个？”

“我想选第二个。”方紫岚回答得毫不犹豫，却在说完的时候笑得有几分不好意思，“但也不过想想罢了。之前王全治大和我说过，得到的越多选择的余地反而越少。我心中清楚，却还是不服气，谁料发生了这么多事，怕是我再不服气也要承认，他的话没错。”

“知道是一回事，不服气是另一回事。”钟尧微微一笑，替她又添了一杯茶，“怪不得方大要问下官鹅卵石。下官为官之前曾听上官敬将军说过，他说少年时期多少有些胸中意气，直到年岁渐长遇事多了，方知少年意气都做不得数。最终被磨去了，成了方大你中的鹅卵石。”

他端起茶盏轻啜一茶，继续说了下去，“方大中的前者，便是如这鹅卵石一般的存在，但若是世皆如此，当真无趣得很。”

方紫岚忍不住好奇追问道：“那钟大又是哪一种？”

钟尧脸上笑意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