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各有选择(2/4)

若是予猜测的没错,此番义阳王让暗中镇压灾民,乃是为了迫灾民造反。趁着朝廷大军在边疆对付异族,出兵南乡郡,图谋荆州。”

“他在痴心妄想!”闫癸‘哐’的一声,猛拍矮几。因为愤怒,面容几近扭曲。

“你能阻止他吗?”范瓘反问。

“我......”

‘不能’两个字,闫癸死也不愿说出,哪怕这是事实。

“尚逊,我们真的要坐视义阳王占据荆州,裂土而王吗?!”

“除非你能说服朝廷立刻赈灾,否则灾民迟早会反。到时,朝廷大军在外,义阳王便能借机出兵,以‘镇压造反’为名,占据荆北。那时,朝廷无兵,谁能阻止义阳王。”范瓘道:“凭你?还是凭予?”

闫癸心冷了。

范瓘叹道:“水灾,异族为祸,义阳王趁机寻衅,徒之奈何?菊,其实你清楚,眼下朝廷对付白狄和肃慎,已是不可能抽调兵力对付义阳王。邓亥、柳齐二,更不会在这个时候和义阳王翻脸。若是予猜测的不错,义阳王之后出兵南乡郡,占据荆北,邓亥和柳齐也不会派兵阻止。”

“此二,饕餮之,国之贼,视权柄如命。义阳王只要不攻打雒阳,此二便不会真的和义阳王撕脸。”

“可是,义阳王狼子野心,他们不会看不见。难道他们愿意养虎为患,坐视义阳王逐步蚕食荆州,做强做大吗?”闫癸不死心道。

范瓘冷冷一笑,“菊,你要明白,臣之能,在于揣摩帝心。故此,他们才会被先帝委以重任,担任辅政大臣。可是,这不表明他们是能臣。臣者,心狭而短视,得过且过,能安即安。你想要他们放弃荣华富贵,去同义阳王打一场不知胜负的战争,那是痴说梦。”

他的话,像刀子一样割在闫癸心里。血淋淋的现实,让闫癸痛苦不已。

闫癸手肘抵着矮几,手掌捂着额

“真的,没办法了么。”

“大医者,怕是也救不了弥留之。”范瓘苦笑,“更何况,你我二,不过小小医工,何德何能,救得了大酆啊。”

沉默数息,范瓘道:“相比较将来的战争,予更在意,这帛书中所写的‘最后手段’,究竟是什么?”

闻言,闫癸思索片刻,分析道:“眼下,我们的赈灾已被他们扰,灾民无粮可食,迟早还是会反。这最后的手段,恐怕是为了加快灾民造反的程。”

“有道理。”范瓘应了一声,旋即又是沉默。

须臾,闫癸卷起帛书,收于怀中,眸色坚定道:“不管如何,此事我要上报朝廷。邓亥、柳齐若是不出兵,那我就联合朝臣给他们施压,迫他们出兵,决不能叫义阳王的计得逞!”

菊......你,唉,何必呢,你这一去,怕是会九死一生。”范瓘不看好闫癸的决定。

闫癸坦然一笑,“尚逊,我顶着‘天使’的名号,却在丹水碌碌无为,只能坐视生民受苦受难而无所作为。书院学子为了赈灾忙前忙后,而我却只能自怨自艾,这可不行。只此残躯向雒阳,誓报先帝知遇恩。回首莫看青葱岁,无悔缟素太白。”

随着闫癸最后的念诵,范瓘眼眸渐湿。他想起了当年心怀天下的自己,亦看见了颓然离开朝廷的自己。

菊,壮也!”

闫癸哈哈一笑,起身朝着范瓘拱手作揖,待他直起身子,言道:“尚逊,我此去,若是不能回来,你且代我看看......看看,大酆还有没有变好的那一!”

言罢,他转身潇洒离去,不带走一片尘埃。

范瓘颓然的低下,似乎已经看见了好友将来的下场,听见了他的噩耗。

靠在书院墙壁上的聂嗣,看着闫癸大笑离去,神莫名。

事实上,他并没有听见夫子和闫癸谈论了些什么,可是他猜测,得知帛书内容,夫子和闫癸二,应该一样愤怒吧。

“伯继,进来吧。”范瓘的声音传出。

聂嗣转身,稍微整理衣袖,走进屋中。

“夫子。”聂嗣躬身一礼。

“坐吧。”

“唯。”

待聂嗣跪坐下,范瓘方才道:“帛书的内容,你看了吧。”

“看了。”

“是否感到心寒。”

“回夫子,弟子确实感到心冷。所谓灾祸,原来是他利用的工具,受害的却是无辜百姓。”聂嗣平静的注视着范瓘双眸,“那位义阳王,究竟是谁?”

范瓘笑了笑,似乎猜到了弟子会这么问,遂叙述道:“义阳王公叔氏,我朝立国天子,敕封的异姓王之一。公叔氏先祖,追随立国天子征伐天下,因功,封于荆州义阳国。历经数代积蓄,底蕴厚。”

“可他现在,准备反叛。”聂嗣道。

范瓘颔首,“不错,此番义阳王胆敢暗中行此恶事,实乃天灾祸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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