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都是我的（2/3）

的庄子，正合聂嗣心意，一番视察之后，他很快选定了位置，让奢下去办事宜，准备原料。

此时，聂嗣立在田埂上，目光看着田间劳作的百姓，开问道：“这些，都是聂氏的佃农？”

芷苏在一旁答道：“回少君，他们都是。”

“这一亩地，能得多少粟粮？”

“去年近丰水一代的上田，一亩可得四石粟粮，中田有三石多，至于远水的贫瘠下田，只有两石粟粮。若是遇上灾年，收成还要少些。据所知，霸水、渭河一带的上等良田，有的可产粟粮七石。”

据聂嗣所知，亩产两石粟，算是正常的田地产量。亩产三石的田地，大都是靠近水源，取水方便的田地。至于亩产四石，乃至七石，这是少数的灌溉良田才会有的产量。

聂嗣颔首，接着问道：“这些佃农租种聂氏田地，田租如何？”

芷苏回道：“根据佃农租种田地的不同，田租也不尽相同。上田是二十税一，中田是十五税一，下田则是十二税一。霸水和渭河的上等良田，一般是不外租的。”

所谓的二十税一，是将田地一年产量分成十份，佃农取两份，地主取七份，剩下的一份上国家。

注意，佃农是不用上国家任何田地税的！

因为佃农没有田地，依附聂氏，租种聂氏田地，所以他们不用承担田税。

十五税一，同样将田地一年产量分成十份，其中一份上国家，剩下的九份，地主取五，佃农取四。

至于十二税一，同样一份上国家，剩下的地主和佃农五五分。

这样一算，对佃农来说，貌似租种下田是最划算的。其实恰恰相反，下田产量不行，了国家的，再地主的，到佃农手里面毛都没有。

中田是最好的选择，但是田租一样不便宜。至于上田产量虽多，但是一般聂氏都是自己弄，很少外租给佃农。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酆朝的百姓和佃农，其实还是挺幸福的，最起码手脚勤快些不会被饿死。

实则恰恰相反！

先说佃农自己，他们虽然因为没有田地，依附聂氏的关系，少了田税、税，可问题是他们逃不掉‘赋’！

税赋虽然是一个词，可是搁在酆朝需要拆分来看。税，指的是田税，上国家农作物，充盈国库。简单而言，全天下都是天子的，百姓种的地，自然也是天子的，那就要税，侍奉天子。

可‘赋’不同，俗话说‘税以足食，赋以足兵’，赋是用作军资的。就算佃农租种豪奢之家田地，但是户籍挂在朝廷那儿，那就必须要赋！

呵，朝廷在征赋上，那可是变着花样的压榨。一开始一家一份，后来按照成年男丁收赋，再后来变成按照收赋，换句话说，无论男老幼，都要赋。

到现在，百姓了田税，了各种七八糟的赋之后，所剩的余粮，仅够一家勉强吃饱，不至于饿死。

你以为结束了？

没有，税赋归税赋，徭役归徭役。该压榨你，还得继续压榨。

在这种况下，除非百姓家中的田地收成还不错，且一家勤奋，方才能勉强过子。

若是遇上个灾年，卖儿卖都是轻的，大多数百姓都是直接卖田，租种豪奢之家的田地。

最起码，成为佃农，他们还能逃避田税。

而且，成为佃农之后，为豪奢之家种地，水源不用担心。耕牛、农具什么的，还有机会租用。

是的，是租用，不是借用。地主不会给佃农无缘无故的，一切都是建立在利益之上。

在这层层的剥削之下，百姓勉勉强强能苟延残喘的活着。

是故，似聂氏这样的豪奢贵庭，门下佃农没有过万，那也有上千之数。

没有办法，聂氏自己的田地多，且华阳郡大部分的良田都被聂氏占的净净，想活下去，那就得租种聂氏土地。

更别说，聂氏自己开辟的私田不知凡几。

朝廷对这种况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似聂氏这种豪奢之家，都是地方的纳粮大户。

故而，为了增加朝廷收，向百姓加重征赋，成为了不可逾越的问题。

在聂嗣看来，这种问题是历朝历代都解决不了的，随着时间推移，这种问题迟早露。指责朝廷什么的，完全没必要，生产力、制度、教育开化等等问题，让这种事循环了上千年。

只是，佃农越来越多，算是好事吗？

聂嗣想到了荆州的那位‘义阳王’，以及上万流离失所的百姓。

‘看样子，不远的将来会有妖孽出现啊。’

“芷苏，你知道的还挺清楚的啊。”聂嗣笑着道。

芷苏小脸微红，低声解释道：“以往跟在君身边服侍，听君说起过，便记了下来。”

二说话间，却见负责管理此处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