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忧思（1/2）

“李妈、李妈”柳桃跑进厨房，抱着李妈就要转圈“真是太好了，我和杨家的亲退了！”

“阿弥陀佛！”李妈诚心诚意念了句佛，李春还是会做事啊，他是个靠得住的，看来对大姑娘是真心一片。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我真是太高兴了”柳桃靠在李妈肩“小春哥回来果然什么都好了。”

是啊。李妈也有同感，那什么卢小公子杨小相公自己可从没得过他们半分好处，柴没帮自己劈过一次，水没帮自己挑过一桶，事儿倒不少。李春都在满香楼订了一个月的饭菜，洒扫等粗笨活请了帮佣，叫自己只管照顾好小桃，这些天吃好喝好休息好自己竟然还胖了呢。

哎，想要娶家姑娘就应该像李春这样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别尽是一大道理，然后柴米油盐还是要团团转着持出来。

李春这一走不知不觉就是大半个月，可柳桃并不觉得难受，和杨家婚约已解她浑身轻松，已归只觉得子充满了希望。而柳仲生照顾得宜，大半个来月他已经可以含糊不清说话，手脚也都能做些简单动作，家里也重新变得整齐净。

柳桃还是每天在角门外摆小摊子，虽然李春给了李妈家用但还是要做点事才是，只不过她没有那种焦虑了，也乐意给饶几个子，大家瞅准了大姑娘这几天心好都大张嘴要便宜，东西到手竟是白得一般。

柳桃还兴起叫来把庭院树木修剪了，花了整整一清扫了枯枝败叶，那种愁云惨雾笼罩的气氛不翼而飞。

柳叶自从父亲中风后每天都回家里来陪一陪父母，吃过晚饭后再回罗夫子处。她捧着一本青色方胜纹缎子面子的册子在爹爹病床边念着经文，清脆甜蜜的声音听着叫就觉得有神，柳仲生垫着枕坐着，李氏也坐在一边，俩子都微微闭着眼睛，脸色平和安详。

那经册纸张莹洁如玉，隐隐有天雨曼陀罗的暗色花纹，一个个小楷庄严秀丽，如同刀削斧砍般鲜明动。柳叶：“这是月哥手抄的，他考中了举，托夫子送了这册妙法莲华经送给我。我为爹诵一诵，沾沾佛祖和月哥这文曲星的光爹一定马上就好的。”

卢溪月的中举和小的孝顺叫俩子觉得这间尚有可恋。诵经完毕李氏慈的搂住小，一一个心肝儿，“怨不得爹娘偏心，有就是这般招疼。”

站在门的柳桃咬了一下嘴唇，若无其事的进屋把茶果放下又离开，爹娘也好妹妹也好都没和自己打招呼，自从李春露面求亲不成后爹娘待自己采取个视而不见的态度，就连小叶儿也不敢违逆爹娘和自己打招呼，大眼睛眨眨看自己就算问候了。

没关系，小春哥回来了，自己还有他，柳桃安慰自己。

傍晚李妈从厚德堂拿药回来，脸上一种奇怪的表，又是充满八卦又是带着害怕的欲言又止。柳桃坐在炉子边小心的看火，等李妈围着自己转了第三圈时她开了：“李妈你到底有什么事啊？”

见她主动开，李妈迫不及待凑近她耳朵边，小声道：“大姑娘，出事啦。刚刚在码发现了李大的尸体，卡在船底十来，都泡烂了，船启动才带出来的。”

“咣”的一声柳桃把炉子上的药罐碰倒了，滚烫的药汁飞溅。李妈唬了一大跳，连忙拿布巾给她擦，觑见她那难看的脸色也不敢问是不是李春，反而安慰她：“都说是喝多了失足掉江里的，李大成里醉醺醺的，现在才死倒也算命长。”

白小爷当初说得那么可怕，说他现在杀放火无所不为，柳桃又不相信又相信，分别时的那一面她就已经感觉到他身上有压抑不住的凶气。数年未见她知道自己也不完全再是当初无忧无虑、胆大淘气的小姑娘，他一样也有了陌生之处。

但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在自己心里他都是清水江上那个驾舟而来的少年，短短的发，漂亮的黑眼睛，笑着叫自己小桃。

柳桃晚饭都没吃，昏昏沉沉睡下了，辗转做了一晚的噩梦，梦见自己沿着清水江一路漂泊，所到之处都如同战争过后的荒凉败，终于她来到了南泉，这儿却是一片尸山血海。柳桃魂飞魄散，遍地竟然寻不到一个活，她找着李春早年给她写信时说的“南泉有个很高的宝塔”，嗯，宝塔在庙里，庙的山门矗立着一个背影。

是他，手里还提着一把刀，黏稠的血一直往下淌，淌得石台阶都泡在血河里。他转过身看着自己笑着，说小桃我可都是为了你呢。

她跌坐在粘稠血海里，吓得魂飞魄散，不，自己不是要他去搏命的，他自己的命和别的命都是很珍贵的。自己和他青梅竹马，长大后想继续相守真是顺理成章，若成全了自己真心不需其他，什么金山银山就连甜水井街这座小院子都不需要，清水江上一艘船就可以安家，他打渔自己卖鱼。

柳桃哽咽着叫不出、哭不出，活命的气都喘不出了。他走过来，捞起她，铁也似的胳膊不容她逃，炙热的嘴唇贴上来，有血的味道，却也带来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