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懊恼（1/2）

李春站在甜水井街柳家门发愣，木槿花已经开得稀疏，枝叶却更稠密，柳桃转身关门时哭得红红的小圆脸烙在他心里一样火烫火烫的。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他很想把自己揍一顿，竟然把小桃惹哭了，自己对她真是太坏了。

柳桃这样啼哭着进门可是少有，李妈第一个奔过来，搓着围裙紧张的问：“大姑娘有欺负你了？”不由伸长脖子看看她身后、李春呢？往里跟得那么紧，现在大姑娘在外面受了气李春怎么不见了？

“呜~~~”柳枝桃进李妈怀里，她真是太委屈了，别再怎样她都不在意，可就是在他这里自己不愿意受一根发丝的委屈。

“娘，你说他是不是对我不好？反正我再也不要理他了。”柳桃心里满溢着自己的小委屈，也顾不得自己和李春见面现在是私下的了，李氏轻轻一盘带，话就唧唧呱呱全倒了出来。

她心思浅，脾气大，多少年来把李春放在心前位，只怕仅次于爹娘，可能连柳叶都在后面，忽然被他粗对待、严重不亚于天塌了。

“好了好了，这么大了还哭，不怕被小叶儿笑话”李氏哄道，又转身对柳叶说“我们小叶儿都不掉金豆豆的是不是？”

柳叶早就挪着胖乎乎的小身体到姐姐身边，举着帕子给她擦眼泪：“姐姐别哭啦，小春哥欺负你、他是坏，我们再也不理他了。”

柳桃又有些讪讪，本能想反驳小春哥不是坏。

“早就说过你如今大了，再和李春走得近不合适，现在明白了就好。”李氏已经无数次懊恼当初不该把儿做儿子养，娃就是娃嘛，像大儿弄成个男娃的格简直不像样，这正是一个扳正她的好机会。

柳桃听着娘的话，慢慢儿的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味。

“我们家虽然不是什么大户家但是清清白白，而谁知道李春是什么出身？他子品随哪个也都看不出，他亲爹也许是做贼的坏呢？就是养他的李大也不是什么好家。他今天只是推你一把，后起了什么歹心还不知道要做出什么来呢。”

“娘，他不是——”柳桃虽然生李春的气，可听娘这么说他心里又不舒服了，急着为他分辨却被李氏打断“你也别难过了，现在认清他的面目总比以后吃大亏要强。孩儿家的，不能眼皮子浅，别说两句好听的就哄了去。以后你就好好儿呆在家里跟着娘学家务，也别再找借去外面，家里一个妹妹一个秀秀给你作伴、你还待不住呀。这次李春推你的事就算了，我不去跟你爹说，要是他还来惹你我就叫你爹去找他叔叔好好管教管教他。”

柳桃被娘这一通话完全说傻了，自己只是想撒个娇而已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她结结说：“娘，他，他----小春哥没伤着我。”

“你这傻孩子，还非得要皮流血不成？他敢让你那样娘会找他拼命。你呀——”李氏满怀恨铁不成钢的叹息一声“你跟我一样心眼太好了，见他可怜从小儿就救济他，可是有些天生子不好，你对他再好也是没用的，白眼狼，只会咬你一。”

娘越说越不像话了，可偏偏又是自己先告状——柳桃除了憋闷说不出别的来。

晚上李氏跟柳仲生说了，柳仲生内心处对于李春有一丝丝的畏惧和影。

虽然冯有财喜欢李春那种劲，有这种劲的就算身无分文也能给自己趟出一条路来，可是自从侄儿出事后不知怎的柳仲生看李春总有那么一丝畏惧。福牛儿容貌尽毁，落下残废，柳仲生心里莫名愧疚，这些年虽然俩家不再走动，但柳仲生送去乡下的钱物反而比以前还多。

而杨子云白天冲动之下冲着自家老娘嚷绝不要和柳桃做亲，晚上卷了书本，暗淡的灯火下柳桃那张雪白的小脸、乌溜溜的大辫子就跃出脑海，这样一个俏丽活泼的小姑娘本该是自己的——想着就恍惚起来。

十五六岁的少年慕少艾，再是一截木桩子春风一吹、也要萌发枝叶出来。

第二天早上杨东云在饭桌边期期艾艾，偏偏话又说得不清不楚，反倒是一边的杨秀秀懂了，吱吱笑着：“娘，哥哥是舍不得柳桃呢，要娘千万别去退掉柳桃。”

杨东云耳朵根红得透明，看到儿子困窘的样子杨鲁氏抄起扫帚往杨秀秀身上扑，一边抽一边骂：“你这死蹄子，在柳家吃了二两油就轻浮得没骨，敢编排你哥哥。我今天揭了你的皮、叫你知道什么是规矩。”

杨秀秀哭嚷着求饶，心里悔自己多嘴多舌。自从在柳家呆得多了、吃好喝好穿好，不再为做客只有一件洗得泛毛边的裙子而苦恼，就开始憋不住的在肚子里盘绕各种小盘算，可她胆子又不算大，除了搬弄些舌外也做不出什么太实际的事，只不过看到别因为自己几句话皱眉她也就非常开心了。

李春躺在船板上看着天上繁星，星空里浮现出小桃那无忧无虑的笑容。他摊开掌心，看着一条有些褪色的红绳，末端还拴着一对小小的银铃铛，他轻轻摇了摇绳，铃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