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境中人（下）（1/2）

耳畔是隆隆水声轰鸣，强劲的水流碎冰打在脸上，刀割似的。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疼痛还是小事儿，罗南努力想要止住步速，然而顺逆无常的霜河水道，不给他任何机会，高速的寒水浮冰裹着他，几乎脚不沾地，持续向前。

也只是几个呼吸的空当，罗南便觉得顶压力袭来，猛一缩，坚硬的岩石切过水面，也险险切过他的皮。

水层之上就是岩层，罗南已经冒不了，然而他刚刚根本没来得及做呼吸，翻翻滚滚一段距离过后，身上已是寒意重，四肢都失去知觉，更要命的是胸不可避免发闷，没有储备氧气的恶果显现，脑子懵然间，不自觉鼻打开，寒水灌：

“啊呜噜噜……”

冰水从鼻子里硬灌进去，铁打的汉子也受不了，罗南手足挣动几下，眼前一黑，然后就是暗红的光芒覆盖，只有中间一圈微微发亮，标准的濒死状态，好一阵儿才缓过来。

视界一角，跳动的数字到了“10”，引导员妮娜轻柔的嗓音提示：

“本阶段目标完成。”

浸式盔断电，罗南意识退出实境界面，感受到粘稠营养在外围涌动，而失去引导的灵魂力量，也与此类似，倒撞而回，只是要粗得多。

罗南默念“我心如狱”的十六字诀，运用诵念呼吸术，保持心境在平和状态。脑海处，锁链的震音响了几下，灵魂力量在连续摇动之后，终于稳定下来，不过仍然是一波波地下渗，就像是矮崖上冲落的小型瀑布，时刻给他形成压力。

“很好，状态比较稳定。”白心妍的声音传，代表今天的治疗告一段落，“可以提前进探视时间……够意思吧？”

后面这句，显然不是对罗南讲的。

此时，营养的水位不断下降，罗南伸手拿掉了盔，此时夕阳的血红光芒从窗户切，又在治疗舱的外壁上泛开，与浑浊的营养融在一起，看什么都是光晕糊成一片。

还好，罗南现在也不大用眼睛，自然知道外面有什么变化，他伸手敲了敲舱室内壁，又通过耳廓内的六耳，送出消息：

“何姐，下午好。”“不是何秘书吗？”正翻看监控记录的白心妍顺说了一句。

没有谁搭理她。何阅音一身简洁利落的职业套装，站在治疗舱外，虽然罗南很可能看不清，但她还是习惯地微微欠身：

“罗先生下午好。”

营养完全抽取出来，还需要一段时间，何阅音就通过六耳，问起罗南的具体况。

罗南嗯嗯啊啊地回应，有些话说不明白，也没法说明白。霜河实境之事过去已经一周了，他本来拟定的归校学习计划胎死腹中，出院许可也被取消，重新进了二十四小时监控状态，而且是由白心妍亲自负责。

从处置方式就能看出，协会那边，对罗南身体状态的判断是多么负面。

可罗南真没觉得……偏偏他不能说。

何阅音也发现，问罗南其实没用，到来还是要找专业士。她看向白心妍，后者随手拨了下软屏界面：

“增益值大概在-17到-25之间徘徊，是一个可以接受的区间，刚刚也说，比较稳定。”

所谓增益值，也叫效应值，是白心妍所在的实验室，对形神协调程度的量化。总体上是反映神与物质层面相互涉的方式、结构、程度优良与否。

数值为正，表示正增益、正效应；

数值为负，表示具有负面效应；

数值为零，则是无增无减，

从这个标准看，增益值当然是越高越好。一般的能力者，正常况下，增减一两点都很正常，10个点以上，就比较明显了。

罗南的增益值为负，且突了20点，肯定是比较严重的一类，不过到这种程度，常状态差不多就要雪崩了。

他还能上下波动，确实比较稳定。

“稳定到什么程度？”

“没有特别强烈的绪变动，不做激烈运动的话，作为一个病秧子，正常生活没有问题。其实顾东顾西没什么意思，适度运动，适度休息，保持好心，比什么都重要，真能找到美滚床单，我也不能阻止不是？开心就好。”

罗南刚刚打开治疗舱，便听个正着，一时无语。不过几来，他与白心妍相处甚久，对这位的已经比较了解，也多了些免疫力，只当没听到，低找衣服穿上。

何阅音微侧过脸，盯了白心妍一眼，后者微笑如故。

多来在治疗舱内外穿梭，罗南也习惯了露个胸背大腿之类的，脸皮厚度见涨，眼下披了一件病号服的外袍，就算了结。

自己的况自己知道，此时罗南更多的好奇心都放在别处：“现在外面况怎么样？公正教团还没有派来吗？”

何阅音没有回答，倒是白心妍漫声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