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八章 切入点（上）（1/2）

费槿已经坐上了前往知行学院的有轨电车，罗南被田邦拖住，多半是错过了这一班。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对此，两位控制者并不可惜，这种偶遇机缘不要也罢，特别是神分析已在最关键的时刻。

血焰教团夏城落脚点，也安静了下来。

大致分类完成的报资料，在哈尔德夫手下，进行最后的归拢。她把之前一直没有派上用场的第三组资料，也就是罗南讨论修行理论、授课讲学的那一类单拉出来。稍顿，又从其他两组，特别是“强势面具”那组中，搜检了部分资料，逐一归。

殷乐定下心来，认真观察，发现哈尔德夫新归的这部分资料，都属于罗南在应对一些“灰色员”时的表现。所谓“灰色员”，亦即非敌非友，又或缺乏友谊和好感，偏称不上死仇的那部分。

不只是田邦，刚刚才祸从出的八卦君、前几天因为厄琉西斯秘仪地点酿成冲突的欧阙，都在此列。

再往前的话，还有海天云都、极光云都事件中，几个无知敢捋老虎须的年轻二代；市政广场事件中经纪公司的几个；还有以何东楼为代表的几个若即若离的外围圈子员等。

现在，殷乐已经不需要哈尔德夫再指点了，她的脑子像过电影一般，将这部分资料加以梳理，然后某个印象就基本成形。

她张了张，想说话，又强行按捺住。

“想说就说。”哈尔德夫的敏锐察力，在此刻也体现得淋漓尽致。

殷乐调整了一下呼吸，轻声道：“我认为，罗南对这些都很‘疏离’。是的，疏离！除了刺激点开的那几个瞬间，他有明显的敌意甚至杀意，其他时间就基本是无视、僵硬、思维跳跃、心不在焉……他的心思根本就不在当面际上，他和这些完全不是一个频率。”

“所以？”哈尔德夫轻声询问。

殷乐几乎要下定论了，可话到嘴边，她犹豫了下，方道：“格面具划分标准并不严格，说它是第三张格面具也无所谓，也许我们可以称它为‘疏离面具’，只是便于称呼。但必须找到它形成、运作的幕后机制，才有意义。”

哈尔德夫也不抬：“也就是说，你只看到了他的态度，却没抓到逻辑。”

殷乐便道：“老板，我认为一个的思维和绪总会带有延续的特征。从外看来是跳跃和撕裂的，就其本而言，说不定就是一贯的、完整的。只不过我们终究不能窥见心，只能猜测……”

哈尔德夫打断她：“有思路吗？”

殷乐再吸气，主动去翻找资料，花了几分钟时间，她在第三类资料中，找到了两个比较特殊的例子：“海天云都事件中，罗南与黑甲虫、线、蛇语等，在僵持阶段有过一番较长时间的‘流’，其内容全部都是与格式论相关的什么秩序框架、齿耦合之类。

“更往前，府东大道霜河实境事件中，他与当时敌友未分的柴尔德，也有过完全不合氛围的修行讨论；而且查阅当时的通讯记录，罗南曾与夏城分会的支援员有过争论，逻辑若断若续，流困难。理所当然，里面穿的，都有格式论的因素……是了！”

低呼声中，殷乐捏紧了拳，有些懊恼，但更多的还是振奋。其实这些资料都是哈尔德夫早早归类完成的结果，等于是给她最明白不过的指点。当频率合拍，思路自然一通百通，流畅顺达：

“之前我忽略了一点，格式论！这是罗南的立身之本，也是他有别于外在社会关系、真正内化的根基。而格式论内化的过程，才应该是影响他格构成的最核心要素！

“那么， 必须要从他与格式论的互作用手……嗯，也不能是纯理论，还有与之相关的巨大的社会际压力。”

哈尔德夫神色不动，指尖从一系列资料文件中前移，最终停在某个节点上：“罗南正式接触格式论，应该是五年多前，当时他十岁。一个十岁的孩子，没有基础，没有投资，没有支持，却抗着巨大的压力，学习继承祖父的理论和恩怨——总该有一个足够强劲的动力吧？”

殷乐不假思索，当即回应：“幼时家庭巨变，祖父、父亲、母亲，几乎所有的直系亲属，都身陷在格式论的漩涡里，甚至于灭顶身亡，这个刺激已经足够了。”

“你刚才说了互作用。”

“格式论有让他持续研究的价值。还有，还有移作用，通过研究和自己的亲长辈对话，是一项非常重要的心理补偿，当然也是驱动力。”

哈尔德夫扬眉：“所以？”

“所以要考虑他在这一系列过程中经历了什么，得到了什么。我记得，在罗南出道前，他的成果是一系列神经药剂……怎么得到的？”

殷乐微闭眼帘，设身处地想了一番，自问自答：“听说罗南没有条件试药，只能拿自己当试验品，这个过程当然是不断失败、极端危险、甚至在死亡线上挣扎。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