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九章 庇护所（中）（2/3）

把握。

这里刚经过一场激战，绝大部分痕迹已经被水流冲刷净，但激战的双方还都停留在这里。

“老手”锁定了角落里的目标。

那是一个整体上呈流线型的身影，乍看去像一条一多长的大鱼，但此时这条大鱼的外皮已经多处脱落，露出内层的体骨架廓，还有一些类金属的结构。

而此时，这个半半鱼的怪物，正死死地抱住一只明显属于畸变种的巨型章鱼，手鳍并用，不断的撕扯啃咬。形如野兽妖魔。

“老手”怔怔的看着这幕，一时无言。

他造出“鱼皮”摆放在外海补给点的时候，就料到会有这一天。所以说明文件中很郑重地写下了相关的注意事项，标明了最糟糕的后果。

可他很清楚，真到要拼命的时候，这些都不算个！

命啊，都是自己选的。

“老手”默默举起高压枪，对准那个影，如果他已经来迟了，现在能做的只能是让这位死的有些尊严。

对方全无察觉，“老手”却犹豫了下。

毕竟他还没有确认对方的细节状态，还有，高压枪名虽曰枪，在水中程还是有限得很，他没有信心一击中的。

想了相，他放开水下推进器，悄然上前，哪知没推进几米，对面那位霍然扭。

包裹住脑袋的仿生鱼，已经损了小半，水高压环境中，露出来的面孔也是高度扭曲的，部分还和“鱼皮”粘连在一起。一只眼睛已经碎了，血模糊，嘴边还挂着属于畸变章鱼的条，狰狞如鬼。

可是，对方的反应，却是超乎想象的平静。只是慢慢转身，停留在原地，对指过去的枪毫无反应。

“老手”心中生起一丝希望，他也停下来，抬起枪，保持安全距离，释放善意，同时打开了自身潜水设备的通讯器，捕捉对方的信号，实现连接。

一秒钟后，通讯信道形成。

“喂，听得到我说话吗？你是哪位？”

“嗬呃，嗬呃！”

从通讯信道中传过来的，只是无意义的喉声和喘息，偶尔还有一两记高频尖音，全无解析的可能。

“老手”的心脏又沉下去。

很显然，激活“鱼皮”内的畸变特质，主动形成畸变感染以获取短时力量，畸变特质的涉透和排异反应互作用，已经抹杀了来的语言能力。

“老手”又尝试发文字信息，也久久无回应。

这是正常的，畸变感染已经坏了对方的神经系统，大脑功能出现异化——这么长时间，对方还能保持相对清醒的意念，已经很了不起了。

而他做到的，或许也仅此而已。

“老手”又想给自己一耳光，这就是你造出来的好玩意儿！

等等，还有办法，教务活动时经常利用到的那种……“老手”尽量放平呼吸，集中神，运用自己低弱得可怜的一点儿灵魂力量，去勾画某个特殊结构。

按照教团的理念，一花难成春，独木不成林，没有天赋的普通，在随时可能到来的大灾劫下，只能是凭借集体合作的方式，才能渡过劫难，才能为自己、为所有的同道搭建起“庇护所”，实现抱团取暖。

“老手”自己没能力实现意念流，可如果对方真的是教团成员……

水波激，对面那位将已经撕成碎条的畸变章鱼砸过来。

“老手”给唬了一跳，下意识又举起高压枪，他很快醒悟：以软体动物的结构，又是在近两百米度的水底，根本不可能造成任何伤害。

而且，对面那位除了这一扔，便只是在原扭动身体，激水波，也没有任何后续的攻击行为。

那么……

“你，不让我用？”

“嗬呃，嗬呃！”

“有危险？”

“……”

那边除了喘息，再没有别的声音，于是“老手”知道他猜对了。可现在这状况，总不能一直让他去猜啊，里面具体的节，他根本脑补不过来。

该怎么办？

便在这时，前方那个狰狞的身体动了，慢慢向前移。通讯器里又传来“嗬呃”的声响，听得出，对方是在努力让声线平稳，透露出想流的欲望。

要靠近流？

“老手”有些犹豫。没错，他是加了灵魂教团，但可算不上一个顶虔诚的信众，更多是将其看作是个抱团取暖的合作方，而这也是符合教义。

现在要他冒着生命危险……呸，荒野上的汉子，别的什么坏毛病都有，唯独一条，绝不是孬种！

“老手”硬生生固定住身体，看着对方一点点趋近，也看着那边用混甚至荒唐可笑的动作，做种种示意。

理解起来很困难，但“老手”的老辣在此时彰显，他记起了当初教时，学习“庇护所”法门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