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二章 知谁边（中）（2/3）

——可这样的力量终究是有风险的。

如果不是罗南早早就实现了身与神差速耦合，并形成了以无边无际的灵魂披风和祭坛蛛网容纳多余能量的缓冲结构，现在必然是已经被撑掉。

罗南没有被撑，安然渡过了这个关，而近段时，特别是接触渊、接触天渊帝国文明，以至于借助内宇宙模拟器“梦”以来，又通晓了一系列的相关理论，以其为指导，才最终拥有并足以驭使这样颠倒乾坤的力量。

可他真的是无所不能吗？

尤其是中继站的经历之后，视界拓宽到大宇宙时代、拔高到天渊文明的层次，他不可避免就要去想：

这样的力量，在地球上可以横行一时，换一个环境呢？

放到含光星系，别说他这种模仿秀，真正磁光云母的手段，大君级强者的威能，他可是亲身体验过的。更不用说，在孽毒环境下，神侧的力量，只嫌死的不够快！

就算那是特例，更广阔的星际文明社会似乎也并不安稳，就好像是梁庐的叠层涉技术笔记，所体现出来的那种谨小慎微的心态……

罗南不是那种会被尚有些虚无缥缈的“远虑”给压垮的神经质，可他终究还是习惯于寻找一个比较有效的参照系，给自己一个相对公允的判定。

有具备完整、密、明确等阶划分体系的天渊文明蓝本存在，难道他还要堕落到在有关超凡力量体系还相对混沌的地球上，做夜郎自大的美梦吗？

对罗南来说，这根本不是问题，也不需要在这上面消耗力。

倒是有一个念，如同造陆运动时的岛屿，渐渐地从混沌的海洋处升起，在念的拱动和打磨下，越发清晰浮现：

环境塑造，环境改变，什么样的能力，都不可避免要在大环境中受到评估和影响。那么，什么时候，自身的能力才不至于受到外在环境的冲击，自成一体呢？

大约，大约要像昌义璇大君那般，生前杀神降魔，死后也能化为不朽之位面，抵御孽毒，点亮星系，成为文明的庇护所……也只有这样吧！

说白了，那就是建构一个世界的能力。

类似的境界表述，在内宇宙模拟器上已经有所体现。但还是太遥远了，罗南不准备在这上面思虑过甚，他倒是又回到了更直接的目标上：

别说一个自具规则的真实世界了，糊弄的赝品都还没土动工呢。能够颠倒乾坤的罗先生，你倒是捏一个新位面看看呀！

罗南撇了撇嘴，最后一点儿得意念也消磨净。

话又说回来，琢磨、鞭策自己固然是好，那个一直藏身的幕后，仍然没有真正出的大敌，是不是也要……被琢磨一下？

现在这形势，感觉有点儿跑偏了呀！

“跑偏喽，跑偏喽……”

血妖很享受虚拟会场椅子的仿真触感，而且也相当配合，没有因为超凡种的超凡感知而刻意勘什么。嘛，要的就是这个自欺欺的范儿。

发出那个让笑不出来的预言，且一举成真之后，他很是吃了章莹莹几记白眼儿，这也罢了，罗南那边实在不好讲，脆就早早进到会场里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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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闹。

现在嘛，确实挺热闹的。

这场由老牌超凡种宫启死亡而起，因为新位面而引话题，引起了几乎所有超凡种和各路当权者关注的全球超凡种高峰会议，准备、酝酿了多，也历经多番曲折，一经召开，各路员确实发言踊跃，问题在于，因为罗南那个话题物的所作所为，议题已经给扭曲成了“四不像”。

原始的主题，宫启老先生的死亡定，三言两语就过了……好吧，根本就没等上会，家罗南就自了，可你又能拿家怎样？

会上倒是说允许血亲复仇什么的，可这是嫌宫启这一脉栽得不够彻底？

至于本该最具点的“新位面”主题，正主压根儿就没来，主持会议的艾布纳把一些车轱辘话，咬文嚼字，改换面，说了快几十遍了，也没有任何有实质意义的说法。

其实，要是有敢于出题，也不是不能讨论。可是，全球点名挂榜和世界屋脊单程游的景还历历在目，那场糟糟却又无比真诚的拍卖仍在继续，不断刷出新高；更不用说，阪城那边都有一场核未遂了——炸新闻，冲淡了炸型主题，就像是用核镇压核辐，听起来荒诞可笑，却又具备着高度的合理。

所以，难得的高峰会议，迅速变成了未遂核事件的分析会。这是绝不在议程上的变故，也显现出艾布纳对这场会议的彻底失控。

嗯，在血妖看来，艾布纳从没有花心思去控制什么。这位已经变异成标准政治动物的老牌超凡种，似乎更希望让这场主题外的讨论继续下去，帮助他搜集一些信息和想法，以便在成一团糟的当下，理出一条思路来。

所以，虚拟会场中脱离主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