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话 有了眉目（1/2）

天色渐暗，山庄子一般的洗云被乌蒙蒙的光盖了个严严实实，远远望去，房子和树都变得影影绰绰。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季樱跟到凉亭外，望着澡堂子的方向，半晌没回过神来。

就……这么跳进去了？

陆星垂是习武之，跃个围墙不费吹灰之力，这一点她倒不意外，且也并不十分担心他会被所察觉，但如此脆利落，仿佛连一丝犹豫都没有，这却是她没想到的。

她回看了阿修一眼。

“您看我啥？”

似是也觉得自个儿事没办好，阿修神色看起来有那么点心虚，挠挠后脖颈子：“那里黑灯瞎火的，确实瘆……”

说着便把季樱往亭子里让：“您也别在这儿站着了，我估摸公子也不会去得太久，您踏实坐一会儿，不出一盏茶的时间，包管他也就出来了。”

这话倒是没说错。

季樱重又回到凉亭里，同阿修说了两句闲篇儿，只片刻工夫，陆星垂便悄声没息地原路返回，行至季樱跟前：“走吧，先送你回去。”

“可查到什么？”季樱站了起来。

要么说练武的气息平稳呢，果真不是作假。这一进一出几个纵跃，想必在洗云里也得避着，少不了闪转腾挪，这会子瞧着却是脸色如常，连喘气声都没大了分毫。

“再过片刻，只怕这洗云的伙计们就要放工了，此处荒凉，你和阿妙都是姑娘家，被瞧见了未免显眼。先离了此处，咱们路上再说。”

陆星垂展开双臂，虚拢在季樱身后催她走，见她还有点迟疑，手掌便在她肩膀轻轻托了一下，将她往外带。

其实也只是稍纵即逝的一下触碰而已，两谁都没在意，离开凉亭，沿着石小路一径往外走，从临街那一排店面穿出，直至上了大路，脚步才慢了下来。

路边尚有一两间小食肆未打烊，昏黄的光洒了一地，想来是打算等晚归的回城，再好好儿做上几笔生意。

陆星垂打发阿修去店里买了几碗饮子，递一碗给季樱，看着她喝下去大半，这才开了。

半点没含糊，一句话就直指要害。

“照我估计，你家的洗云是被给讹上了。”

季樱端着碗的手便是一顿：“怎么说？”

这况她先前也不是没想过，只是大概总归对大房存着偏见，念只在脑子里晃了一瞬便被丢开了。

“暂时不能完全确认，但依我所见的形，十有八九是如此。”

见她将那饮子喝完，陆星垂便又让阿修把碗送回去，引着她往城里走：“这会子实在有点晚了，若再迟些，只怕你家老太太会担心，边走边说——我进了洗云之后，特地仔细看过那些伙计洒扫、收拾的形，一个个儿皆称得上用心，没有半分敷衍，且那种用心，不像是出事之后临时抱佛脚，反而更像长时间的习惯。”

说白了，所谓的“活儿利索”还不是练出来的？所谓孰能生巧，不正是这么一回事？

就像阿妙，刚跟着季樱的时候要多楞有多楞，手脚也绝称不上麻利，这才过了多久，已经将季樱的生活照顾得妥妥当当了。熟练度这东西，就得靠时间的积累。

“我看他们活儿极有条理，分工也明确，彼此配合亦十分默契，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做到的。既已形成了习惯，又何必刻意躲懒去改变？每一样活儿都是摊到上的，出了差错，难道还能跑得掉？此为其一。”

陆星垂一字一句道，生怕自个儿讲不明白，垂眼看了看季樱的脸色，见她略略颔首，这才接着道：“其二，趁他们排水时，我将三个大池一一验看了一遍，其中一个池子的放水孔，边缘不似另两个那般平滑，边角有些磕碰的痕迹，像是曾被甚么坚硬之物堵塞过，这才将边缘给磕坏了。”

季樱立刻了然，点了点。

如此说来，陆星垂中的“被讹了”，还真是极有可能。

这洗云乃是季家的“高端线”，不仅铺面华丽、物件儿贵，就连伙计和掌柜的工钱，都比其他的铺子要高上两成。这些个伙计又没疯，为何要放着好好儿的工不做，偏去堵了那放水孔来给自个儿和东家添堵？

既不是他们做的，那便只能是旁所为，自然谁得利，谁的嫌疑就最大。

季樱缓缓地吐了气。

虽然事还未解决，但心中有了数，她整个便立刻安定了。

若事真是如他们所推测的这般，那么错处就不在洗云身上，既这样，剩下的事就容易多了。

几一路走一路说，待得拐进多子巷，站在季家大门前时，天已经黑透了。

季樱整个松快不少，回身对陆星垂露出个如释重负的笑：“多谢你相送，更要谢你帮了大忙。等此事解决，我叫上我那不靠谱的四叔，咱们合伙敲他一顿，拣全城最贵的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