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话 堵她的嘴（1/2）

小院儿里才起了些许骚动，因为季樱的这一句话，霎时又静了下来。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季大夫跪在季老太太跟前，泪珠子悬在眼眶里要掉不掉的，闻听这话，陡然抬起来，双眼一片血红，钉子似的牢牢扎在季樱脸上，目光既恨且怨，隐隐地还有两分威胁。

然掩藏在最处的惊惧，却是仍旧被季樱看了出来。

这当，季老太太已是转过面对季樱，眉毛抬了抬：“你这是何意？”

“母亲！”

季大夫急急出声：“此事确是我错了，可我也是因为心中的的确确起了猜疑，越想越觉得害怕，这才……至于蔡广全，那两页纸上所写，真真切切全是他亲所言，我不知他为何在您面前反，还望母亲明察！”

“我并不曾问你。”

季老太太语气冷飕飕的，半分目光也不曾留给她，一双眼只盯着季樱：“我在问三丫，方才那话，是何意？”

季樱下意识地抬眸，往窗外看了一眼。

院子门，一个婆子已是在那里探探脑两三回了，想必是瞧见主家里里外外挤得满满当当，心下发憷，不敢进来，便在那儿来来回回地晃，期盼着季樱能早点看到她。

这婆子惯来在小院儿中洒扫，为还算老实，阿妙不得空时，会帮着替前院儿的桑玉传信儿。具体的内容她自然是不清楚的，只消带一句“姑娘有事找你”或是“桑玉回来了，有事跟姑娘说”便罢。

这会子她既在此盘桓，那必然是桑玉那边的事有了结果。

“我只是猜测，兴许大伯娘，对我还有别的担忧。”

季樱垂下眼皮，对着季老太太低低道：“也不知是不是我无意间，触碰了甚么大伯娘不愿让旁知晓的事……”

她打定了主意今要将这季大夫锤得爬不起身，却不想，才刚开了个，那厢季老太太却又出声了。

“怎么，方才是她诬陷你，这会子，你便要攀咬回去了？”

季老太太的嗓音更冷了两分，似乎因为天太晚，早已过了就寝时间，听起来沙哑又疲惫：“几时学得这样睚眦必报？”

季樱：？！

这话……

“外瞧着，咱一大家子相敬相，手不缺钱，丁也兴旺，子过得着实舒坦顺心，却不想这内里，全是烂糟事！”

季老太太起先还算平静，越说嗓门越响亮，到了最后几个字，显而易见地又发起怒来：“好哇，当真极好，想我这半截土的，如今是眼也瞎了，耳也聋了，还当咱们这满门姓季的仍如从前那般亲热和睦！”

季樱倏然睁大了眼。

这是在堵她的嘴！

至少是此刻，季老太太并不愿意她将自个儿知道的那些事说出来！

是因为这一整晚的吵闹而觉得心力瘁，还是到了此刻仍想给季大夫留脸？

她这祖母一向算得上公正，在她的事上更是从不含糊，回回必要弄得一清二楚，必不肯让她吃半点亏，怎么今，却仿佛生怕她再多说一句？

季樱不是那起愣愣脑的子，哪怕火已冲到顶，也能用力再给按回去，眼下见季老太太如此，那到了嘴边的话，便也不得不往肚里吞，垂下眼，不再言语。

“我岁数大了，管不了你们这么多了。”

季老太太微微地叹了气：“今的事，既已扬了出来，必是要查个清楚的，说一千道一万，总不能任由这‘孩子不是我家亲生’的流言传出去。在事水落石出之前，你——”

她看向季大夫：“便暂且不要出门了，也不必到我跟前伺候，踏踏实实留在房里，有事自会唤你。”

这便是要禁足的意思了。

固然是惩罚，但季大夫这一禁足，连带着季樱那边的许多事，也就不得不停下来了。

季樱不由得地又看了季老夫一眼。

“看什么？”

却不料季老太太恰恰将她逮个正着，没好气地低斥：“还有你！你受了冤枉，我再拘着你，倒显得我刻薄，只是你也别想跑！今太晚，明不许出门，早些来见我，有几句话，我亦要当面问你！”

季樱闷闷地应了声“是”。

“我是真的乏了。”

季老太太便又是一声叹，一手撑着金锭的胳膊站起身，平里那样神矍铄，此刻行动间，竟透出些许老态：“事还未查得清楚，蔡广全也暂且留下吧，明来我跟前说话。”

代完这句，她目光将屋里屋外的看了一个遍，慢吞吞地往外走。

金锭搀着她，吩咐了一句“那你们便快些请大夫回房歇着吧”，亦步亦趋地陪着季老太太离了小院儿。

季大夫很快也被仆从们“请”了出去，满院子剩下的你看看我，我瞧瞧你，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