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此夜无月（2/2）

他看见了一座雪山，一座充满气机的雪山。

老的手指停滞在陈玄眉心一寸处，直觉告诉他，最好不要继续下去。

“修士。”

陈玄再次重复了这两个字，这一次，无论是发音还是语调，都与正宗的长安无异。

老颇含意地看了陈玄一眼，身形兀地一闪，消失在夜色之中。

“殿下，若是老朽没猜错，他应当是一位天下行走。”

老进了营帐正中的那一座帐篷，对着坐在主位的子说道。

“书院？像又不像。”

“魔宗？定然不是。”

“悬空寺就更不是了。”

“知守观。”

婢打扮的子正坐在主位，眉微蹙，猜测着陈玄的身份。

最终，两断定陈玄来自知守观。

“西陵神殿与大唐向来不合，此时派出一位天下行走至此处，难不成是冲着大唐来的？”

名为吕轻臣的老，虽出身昊天道，但却是大唐的簇拥者。

“知守观是知守观，西陵神殿是西陵神殿，何况我弟弟……”

子言尽于此。

老默默退出营帐，他们都知道那样做是与虎谋皮，这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可有的选总比没得选要好。

陈玄在夜幕之下静坐一整晚，他并没有吐纳修行，只是怔怔地望向那片天空。

他有预感，第六颗定海珠定然在那天幕之后。

……

翌清晨，黑瘦姑娘提着水桶出了帐子，她要去往营帐百丈外的一个小湖泊取水。

陈玄忽然看向那个黑瘦姑娘，整座营帐，哪怕是那少年都有着不同的气机波动。

唯独这个黑瘦少，体内气机似有似无，或者说，难以窥探到她气机究竟如何。

少年忽然走出帐外，他立在原地，静静地看着黑瘦姑娘的背影，顺着那条路径，他看见了陈玄。

陈玄笑了笑，起身拍了拍衣衫上的灰尘，朝着营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