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万里伏妖山（2/3）
经被吓疯了，哪里还顾得上
疼，只想远离危险，只想向前冲，只想寻找安全的地方。
终于，它注意到了杨林这一队兽群，秩序井然，没有其他兽群的疯狂
绪，这让它顿时感觉心安。
几乎刚一看到，铁犀牛就向杨林这片冲来。
“吽吽！”
一声声雄壮的悲鸣，在地动山摇的巨响声中，却根本就不敢响亮。
只是，它却不得不叫，只有这样才能为自己壮胆。
它在加速，为此一只牛角都撞碎了，可它眼中只有杨林这个队伍。
铁犀牛，把杨林这里当成了希望，可杨林却是面色一变，将它当成了祸患。
“不行，若是让这犀牛闯过来，必然会延缓行进速度，而且这恐慌的绪恐怕也会传染到兽群中来。”
想到此，杨林双眉一轩，自独角虎身上一跃，便向铁犀牛纵去。
呛！
大砍刀，于空中划过一道白芒。
噗！
“吽……”
紧接着，砍刀划过，一颗硕大牛，咕噜噜向前滚去，牛所过之处，
石迸溅，又有数十株老树被拦腰撞断。
牛身前冲，鲜血如
泉涌动，只是跑不多久，便脚下一绊，轰然摔倒在地。
杨林叹
气，抖抖略有些发麻的手臂，飞身向独角虎追去。
铁犀牛，非但牛坚逾金石，而且一身防御之强，非力境不能
开，即便寻常的神兵利刃，亦难伤其
命，
也算这牛倒霉，刚好遇到了杨林。
都是为了逃命，对于这仓惶害怕的牛，杨林其实是极为同的，可无奈为了自己的生，却只能亲手将其斩杀。
“善恶岂能由己意，我自横刀向天涯……”
杨林心有不忍，心有感伤，只得硬起心肠，营造出一
决然的豪，可那背后却是为生命逝去的悲凉无奈。
铁犀牛临死前，那双无助哀求的清澈大眼睛，永远地烙印在了杨林心底。
那是对生命的留恋，对杨林砍向它的不解，却没有丝毫愤怒与怨恨……
……
斩！
斩斩斩！
一路奔逃，杨林早已血染长袍。
手中大砍刀依然森寒，可滴滴热血却流成了长河，身后皆是野兽的尸身。
有巨蟒，有长蛇，有猛虎，有双狮子，有三尾狐狸，更有成群的山羊，整窝的巨鼠……
在天地之威面前，不论是食物链顶端的猛兽，还是食
动物，都已没有了分别，丝毫没有反抗之力，皆是一脸仓惶，只为逃得一命。
即便是调息境的凶兽，都几乎没有了一战之力，轻易地被杨林收割着命……
偶有反抗者，可是以杨林两万余斤的巨力，再加上大砍刀的加持，也都是徒劳的。
可是，杨林却很累，这是一种
神上的疲倦，绪上的积郁，最后化为一沉重的压抑。
不同于之前在林间与猛兽相斗，那时他不论如何砍杀都心安理得，可这一路上每斩杀一只生灵，都让他感觉极为内疚。
在灾难面前，所有的生命都是无辜的，都是彼此别无二致的，可他却为了自己的生，活生生要了其他生灵的命。
杨林觉得自己越来越失去了感。
他在想，若是此时此刻，是大黄冲来，他会怎么办？
噗！
随着一颗幼狼颅滚落，杨林自己便有了答案：挡我者死！
“哈哈！欲成地主，先斩自己！”
“这就是成熟的代价，成功的遗憾！”
“宁教我负天下，不教天下负我！”
“若心中有了负担，岂能再挥得动手中刀，岂能再厚颜杀这些可怜生灵！”
“莫怪我！生生灭灭，只此一世，若有选择，我亦不愿如此！大道本不仁，是化成大刀！”
杨林于一个个血泉涌中，哈哈大笑，声震长空，手中如玉大砍刀，嗡鸣百千万里，竟有与整个伏妖山争锋之势！
调息六层！
七层！
调息八层！
九层！
……
手中大砍刀翻飞，识海中刀流滚滚！
斩他一刀，自斩万刀，不是对尔等狠，实是对我杨林自己狠！
“连那冷傲的星辰，都不能万古永存，何况我等生灵！生死有命，富贵只看狠不狠！”
杨林十五年的心态，在生死面前终于崩了！
经历了星辰生灭之景，面对与之相似的生死变局，杨林十五年来学到的那些个儒雅礼让，敬神礼地，如冰遇火，刹那间便全然泯灭。
若是他就此死了，这些道德规矩还有个
用！
若是他能不死，又关这些鬼东西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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