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裸猿（5/5）

不远处横街杂巷里有老幼孺承办的手工作坊，大作做的是棉布生意，她们见到凯恩校官就喜欢抱拳大笑，喊上一声师傅。

又看凯恩校官身边的那个年轻，半个月之前是个小胖墩，现在一天比一天，瘦一天比一天壮。

他就是陈小伍。

经过两次安息的“死亡进食”，又经过十二天的体能训练，小伍的身体素质终于回到了正常的范畴。

在普通的子里，他不敢妄用感炸弹的代谢加速能力帮助肢体增肌，今天恰好也是周六，他正准备尝试将身体中过剩的脂肪和能量通过代谢传递到四肢百骸中。

取回家书之后，小伍回到了军营，拖着累赘臃肿的身体来到水井旁。

阿明玩着枪，蹲在老榆树的圃园台阶边，看着小伍身上的变化。

这个男翻开信件，仔仔细细读了一遍。

紧接着，阿明又见小伍像是读不够，又把信件翻开来回念了一遍。

阿明看见小伍一拍手，好比中了等奖的穷困彩民，笑嘻嘻的跺脚捶胸，脱下军服和里衫，露出那身白花花的肥来。

小伍腰上的皮肤有一道道皱褶裂，带着血痕，是增脂减脂时留下的痕迹。

不光是腰脊，腋下、手臂和脖颈全是这样的带血伤痕。

不一会，小伍就喊出了感炸弹。

火焰羊汇聚成型的瞬间，朝小伍赤的身挥动拳！

——好比铁锤轰击着锻钢。

小伍和意念中的假想敌做对练。

自己的魂威，就是最好的木桩。

心意通透的瞬间，身上的脂肪叫魂威的拳击打捶炼，好似见了阳光的雪。

浑身的毛发在瞬间增，仿佛春风吹过荒原，像是野一样长出体表。

每一次神击圣格的拳路轰在他的身体上，就会留下一个“”的印记，留下一颗紫红色的桃心。

魂威的效用运转之下，此处的皮肤重构，肌理断裂再生，骨骼有损克害的地方，就让拳去矫正。

他在与自己的意念作战。

体肤汗如雨下，睫毛长得快盖住整个眼睑，凡有拳的鸣，此处便长出高地种独有的金毛。

他像是一来自远古的猿猴，浑身上下完完全全被魂威捶打一遍之后，勉强能从这个毛的眼神里，能辨认出是类。

做完这些，小伍从井中提来一桶水，把身上的带着尿素恶臭的汗水都浇净，裤子因为大腿肌腱的野蛮生长而裂开，也叫他脱下丢到一边。

他从阿明身后抽出军刀，开始给自己剃毛，剃刀崩了两三个子，他就在井石上磨刀，直到把体毛都剃净了才罢休，连发都没放过。

是的，小伍把自己浑身上下的体毛剃了个净净。

阿明尴尬的问：“没这个必要吧？”

“很有必要！”小伍认真笃定地答：“我可以用染发剂把它给染黑，但它要再往外长，我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不如直接剃个净。”

小伍翻墙出去，跑到军需领来新的衣裤，步子轻捷有力，几个纵跃便翻了回来，浑身上下皮肤中的气血旺盛，再也没有那病恹恹的样子。

离近了，阿明这才看清楚陈先生现在的模样。

——他还是那么矮，但一点也不小了。

身高不过一米七多一点，肩膀和大臂像是老虎的背脊，胸膛和腰腹已经盖上了一层血铸做的盔甲。

两条大腿的肌理线条棱角分明，匀称有致，好比青蛙蟾蜍那样，带着点多余的脂肪用作长途奔跑时消耗的水分和能量。

小伍揨臂挺身，感觉新衣服的尺寸挺合身。

“怎么样？”他问阿明，迫不及待想从阿明这个健身达身上找到认同感。

阿明：“像个了。”

小伍摘下军帽，光秃秃的顶像是一个大灯，把阳光都投进阿明的眼睛里。拳的筋节粗大，手指握紧时非常殷实，是强而有力的感觉。

砰——

出拳时的炸响如子弹出膛。

阿明的腰腹受了这一击，像是被野马蹬了一脚，当场吐出一白沫，退了好几步。

小伍问：“现在呢？”

阿明一手捂着苍白的脸，一手捂着剧痛的腹。

“你做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