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审问利器（2/2）

“城隍！城隍！你等等！！！”

前半句，方轻德倒也没觉得什么，可后半句令他毛孔悚然，哪怕沦为畜生，活一年半载也就结束寿命，重回，可要是化作变成那般…..怕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城隍明鉴，那囚禁的子非我所为，乃是麾下那些绿林客挨不住寂寞才掳来发泄。”

一旁，判官不屑冷哼：“修道修世，不以德行为主，反而集结凡间武者，又约束，他们犯下之罪，自然也会落到你上。”

周围，数名差脸色霾左右退开，一道戴斗笠遮掩容貌的高瘦身形一摇一晃飘来。

方轻德余光看了一眼，魂魄都在漾，急忙磕。

“城隍、判官明鉴，他们不算我麾下。”

“哦？”

意味不明的一声，让下方的修士颤栗，耳中只听好似翻书的声响，脸微微抬起一点，余光看去，长案上，一簿法光闪烁，方轻德大抵能猜出，那就是城隍的善恶功德簿。

片刻，城隍抬起：“你是祈火教之徒，所做之恶该是放到上面之，你告诉本城隍，祈火教所在何地！”

话到这里，顿了一下，补充道：“放心，你现是魂，又在城隍威法之内，你身上的禁制不会起作用。”

连这个都知道？

那为什么不知道我教所在……也对，一地城隍，稽查一地之事，我圣教又不在这里。

可…..说还是不说？

方轻德犹豫的看着上方城隍，看到徘徊游不远的回鬼，紧咬的牙关一松，陡然额触地。

“启禀城隍，祈火教在怀义州瀛石山，圣火明尊是我……”

话突然停下，方轻德浑身发抖，传来灼痛，猛地抬起，四周景物扭曲、碎，黑夜的颜色重新进眸底，一老驴、一个书生，一只蛤蟆站立不远。

“你…..你们…..呃…..”

猛地一拉衣襟，露出胸，上面五火球放出明亮渐渐照亮周围，方轻德摇摇晃晃退开两步，凄厉惨叫，看到对面的书生，忍不住大喊：“救我…..”

然后…..嘭的一声，血雾开，一团团血糊糊的内脏、碎四溅飞开，打在附近树躯缓缓落下，有的直接挂在了树梢。

“这…..不算我杀的吧？”

垂下遮脸的宽袖，陆良生撤去法术，手指一弹，一片快至鞋尖的血飞开，转身将画架，以及上面那幅《城隍审案》收起，一起放书架。

“现在知道他们地方在那里了，为首那修为应该很高，师父有什么对策？”

蛤蟆道看了看一地的残骸，吞咽了一下，收回目光，挺着白花花的肚子，走回书架垂下的绳子，一边爬，一边说道：

“要是修为高，对付不了，偷偷把为师的东西拿回来就走……你这烂好，这次怎么不帮他土为安了？”

“我最不喜欺负的男，不像个。”

陆良生骑上老驴，拔开葫芦，灌了一酒，促着老驴往前去：“也就没必要像那样土为安。”

“你是以你爹为标准。”

“哈哈！”

书生笑了起来，回过看去敞开的隔间一眼，又回过，轻轻仰躺下去，望着繁密树枝从视野中划过。

“也不全是，师父也在其中啊。”

蛤蟆道环抱双蹼，偏去脸，望去林间夜色，黑暗里有村庄隐约的灯火映在眸底。

半响才说。

“老夫…..才不留恋男之。”

夜色随着时间过去，变得邃，远来的战马亢鸣长嘶，驻蹄山崖立而起。

唏律律——

马背上，杨素短须在风里抚动，他眯起眼望去清冷月色里一片片林野，仿佛能看到常无法触及的东西。

片刻，一拽缰绳，转去方向。

“驾！”

背负一柄长剑，纵马去往山下。

……

出长安地界，向东南至怀义州，夏雨延绵两天，连续赶路两天，陆良生都感到浑身都是水汽，湿漉漉的极为不舒服。

这两天，老驴像是得了病，一蹶不振，不吃不喝，不停的放，极其难闻，让蛤蟆道不得不从小隔间里出来，趴在徒弟肩。

路过一个官道附近村镇，村里倒是有家客栈，可惜已至夜，掌柜和伙计也大多都睡下了，叫了几声也无应答。

“明一早，向店家买些料给它，看吃不吃。”

照看过匍匐地上的老驴，陆良生随意洒开檐下灰尘，就着一根劈开的柴禾，当做枕躺下。

“今晚就凑合在檐下休息了。”

在外，风餐露宿也是习以为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