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4章 孽情难守，一别两宽（3/4）

话，心陡有悸动，神却仍淡然，只是掩卷叹道：“又不是没有见过，何必再去凑兴滋扰。”

柳安子却前拉着她手臂央求道：“去看一眼、只看一眼！往年虽然有见，但殿下这样风采，谁又会厌见？来年还不知何时有幸能见……”

“那就去看一眼！”

上官婉儿无奈一笑，一边起身一边似是自语道：“只看一眼……”

乡野驿路，自不如神都明堂华厦那么威严气派，但驿道两侧早有骑兵队伍掌旗策行，旌旗猎猎，马蹄声疾若雷霆，同样威武肃杀。

驿馆距离驿路大道还有一里有加，上官婉儿等行出时，道左空地上早已经站满了等待瞻仰风采的看客，满满当当，一眼看去尽是攒动。

“此处望台，可以望见驿路仪仗，登台只需百钱！雍王殿下尊贵天，几时能乡野途行，错过此，终生抱憾啊！”

此处馆驿铺主早已经在庭院里搭建竹台，此时正在围观群中游走，试图招揽看客。但乡野旅，谁又会被钱压的难受，就算囊中丰厚，也谨记财不露白，凑个热闹则可，实在没有必要作此显摆。任那铺主舌战莲花，终究应者寥寥。

“给你钱，自去点数，不要阻观望！”

柳安子见群中已经挤不，索便拉着上官婉儿直往院内竹台而去，随手抛给铺主一个钱囊，匆匆登台，踮脚去看驿路上旌旗行过，忍不住焦急道：“那树冠真是讨厌！哪处才是雍王殿下？”

上官婉儿也是张目细望，但却双唇紧抿，片刻后美眸中突然泛起泪光，并很快清泪长流，掩面下台。

雍王归京后又过几天，返回关东贩货的郑休远才又赶回，并惊闻上官婉儿卧病于榻，自然惊慌不已。这时节行旅于途，最怕的就是疾病缠身，因此客死逆旅者不知凡几。

幸在过了潼关，距离长安已经不远，郑休远也顾不上再贩货牟利，留下一部分员众压货缓行，自己亲率其他软车疾行直长安。长安关内首府，医疗条件自然远非乡野可比。

一行离开神都之前，已经先遣员于长安昭国坊购置产业，城即刻定居宅中。

上官婉儿这一次病来得猛烈，途中奔波又失于诊治，城之后几垂危。郑休远等家们也是急得如热锅上蚂蚁，长安城中凡所能请到的名医，尽皆请邸中。如此旬煎熬，病才总算得以好转。

“我这是、又活了过来？”

某天午夜，上官婉儿自病榻间悠悠醒转，眼便见到床捧着佛经垂泪默诵的母亲并柳安子等众。

“娘子惜声、惜气，想要什么，细诉即可。”

柳安子匆匆前，握着上官婉儿苍白手腕低语道。

上官婉儿仍是视线游移，没有焦点，好一会儿才指着母亲低语道：“先送阿母归寝，我险成不孝，不要让阿母再受病气侵染……”

众婢连忙前将老夫搀出，柳安子见上官婉儿气息渐稳，然后才匆匆奉来汤药，供其啜饮。

一碗汤药腹，那已经瘦得脱形、苍白如纸的脸颊才渐渐恢复了一些血色。上官婉儿伏榻微喘片刻，仍是黯淡无神的视线转向柳安子，叹息道：“你们啊，真是不争气。我纵使此番捱不过，箱笼里没有财货供你们瓜分谋生？既然已经拔了根，何苦再生？让我一番作态，成了眼中笑料……”

“娘子说什么？婢子不知……”

柳安子闻言后视线有些躲闪，前掖紧了被角，笑道：“娘子新愈，还待安养。早早休息，不要神念劳……”

“我是病，不是愚，你这娘子还未落生，我已经活在宫里，宫药什么滋味，品尝不出？”

上官婉儿闻言后，中叹笑一声，当视线扫过屏风一角，脸色又是一变，疾声道：“落下帷帐，快！”

帷帐落下，内外隔绝，又是脚步轻动，帷内的上官婉儿便听到帷外那要命的声：“一番波折，险些送命，这是你乐意的？安安分分随程京不好？眼前遮得住，往前几天那憔悴近死的样子，我难道无见？”

“我不知！不知就是不见，我不愿见你……”

片刻后，帐内响起上官婉儿闷气声，李潼闻声皱眉，抬手便要掀帘，手腕却被帐内伸出的细手陡然握住，并伴随细语声：“求求你……”

听到这柔弱声调，李潼心中又是一叹，坐在了榻边轻声道：“知你病容憔悴，不愿见？我诸事推开，苦守几，能知我不是贪色？随我回府罢，同居一厦，可以不失照顾。近随昼伏夜出，也实在有扰坊居清静……”

“我年老色衰，自己心知，不需殿下提点！殿下顾旧，妾心自感激，但也无谓回报，往年失于从容时，的确不失关照。延医赠药，是妾份内应得。至于邀请府，是要与太妃并友，共受关照？”

李潼听到这话，脸色陡地一沉，沉声道：“你说什么？”

“殿下势成分陕，名重海内，何色子亵玩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