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手足皆可抛（2/3）

长船贞亲起身告辞，门正碰见了高巧夫，行步而来，他见避让不过去，停下往前的脚步，尊敬中带着疏远地问好道：“见过夫。”

两家这场联姻，只不过是逢场作戏，当不得真。当初若非浦上宗景亲自赐婚，根本就不会有这桩婚事，连带着高桥夫自嫁过来以后，宇喜多直家手下的一众家臣虽然互相尊重，但却很难得到认同。

高桥夫素拜回礼：“万福，造兵正先请。”退了一步，请他先走。长船贞亲也未客套，自离馆回宅。

宇喜多直家为送长船贞亲，就在门，侧开身，请自己妻子进来。

月於未曾相见，高桥夫清减许多。一改往的云鬓高梳、青丝堆纵，只是低挽了下垂发髻，也没戴先笄金簪，改用玉绳束发，少了几分雍容华贵，却多了一丝清美圆熟的韵味。

依旧穿着唐衣装，绢织为袍，略如振袖吴服，宽袴襦袢，越发显衬出他的苗条轻盈。见宇喜多直家打量，高桥夫展颜欢笑：“大全胜，妾身还未曾恭喜。”提起裙角，露出一点丝履，端端正正素拜万福，“见到大归来，妾身心中实在高兴。”

她低眉顺眼，小心曲意迎奉。宇喜多直家不由叹了气，说来也是可笑得很，两名为夫妻，实则形同陌路一般，若非族仇家恨想也不至如此。

他与中山信正明争暗斗，说不得那一就要刀兵相见，想她一个软弱子，后还不知会何去何从，心中虽然不愿理会於她，可面上仍旧和煦。

宇喜多直家暂还不打算同浦上家决裂，因而看在其身为浦上宗景“义妹”的身份上，蓦然翻脸训斥，传扬出去总归不好。不管怎么说，两平里面子上还算过得去。

请她起来，心中猜测高桥夫此回前来是否得授意，又该如何打发她离去。

他问道：“天气反复，夫胃不好么？瘦了许多，想吃些甚么，尽管吩咐御馆内的下去准备。备中国这处是贫苦了些，远比不上高天神城。”

宇喜多直家平素雷厉风行，甚少这般柔声，高桥夫略觉吃惊，更感觉到有些不适应，眼圈不由得一红，道：“有劳夫君挂念，这是妾身的过错。”

宇喜多直家盘算着自己的心思，没注意她的表，随手将桌案上的书卷规整，随问道：“夫，眼下以至夜，若是无事，就自己先去睡吧，我这处还有许多事要做处理。”屋中账册内许多事都是机密。任由她待在屋中，不像回事儿。

虽然常言说夫为妻纲，但她与中山信正之间毕竟有父之，万一看过后记下，暗中传递消息出去，反倒是难以处理。

宇喜多直家劝她离开，也不乏保全之意，武家争斗还是应当尽量不牵连眷。

“尚还不累，夫君还未就此安歇，我这个做妻子的又怎么能自行歇息。”高桥夫略微一愣，答道。

微微皱眉，月於未回，还有许多事要等他抓紧时间处理，今夜若是不看完堆积的文书，明如何召开评定，斟酌词汇，道：“岳丈大，今夜在宴会上直喝得酩酊大醉，你代我……”

高桥夫点说道：“知道，父亲大这是在借酒消愁，夫君不在城内时候，他时长过来见我，言说美作国那处边紧急，却无力为主公分忧。”一双妙目，紧张地注视着宇喜多直家，瞧他反应。

宇喜多直家叹息一声：“谁说不是那？”随即想通，现在儿玉党军中几乎无浦上家之，侥幸从连番鏖战留存命之，无不是得他恩厚养，那个还会自认是为浦上家的臣仆。

中山信正既然拉拢不到武士支持，就只能办法让自己儿过来劝说，出兵相助美作国。

他感觉到高桥夫的目光，抬起来，才注意到她发红的眼圈儿，温声宽慰道：“夫不知兵凶战危，我虽然恨不得现在就提兵赶赴吉备，与尼子军决死沙场。奈何备中国这处同样强敌环伺，稍有疏忽，就要舟楫倾覆，军中将士将自己与妻儿老小的命全都托付於我，不得不得不慎之又慎。”

话既然挑明了，脆直说出来，如实讲出自己的为难：“岳丈来得当，我就曾提及与他听闻。还请夫替我转告岳丈大，勿要心忧心急，待等局势到氏，我自会当仁不让，必定不会辜负主公的信！”

先用话稳住中山信正再说，免得他不停给自己暗地里拆台，踌躇一番，道：“若是岳丈不信，我可先借他千於兵马，会合着岛村景信手下常备，凑足两千之数先行开拔至美作国助战，待备中夏收以后，兵粮充足之际，定然前去会合。”

高桥夫抿着嘴唇，一言不发，听自己夫君自言自语，眼中泪花闪烁，啪嗒坠落，他没有回答宇喜多直家，反问道：“大，难道以为我这是为了父亲的嘱托而来的吗？”

“自不会怀疑夫。”宇喜多直家隐隐觉得似乎是自己多疑了，仓促间来不及细想，索顺着她的话风，往下答道：“你我两夫妻，我常年在外行军打仗，家中幼弟后母皆靠夫照看，又岂会疑心於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