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天下今战国（2/3）

命杀去。

“凶悍善战的八幡儿玉党，果然名不虚传！”观战的马场职家听到那震天的呼喊声，不由得夸赞了一声，抓紧缰绳，对身边的武士说道：“叫本家的郎党做好准备。”

“什么时候冲？”

“等儿玉党了尼子军防马栏栅。”

这些徒步拼杀八幡贼寇们，刀枪齐举，同对面怒吼杀来的备前兵厮杀一处，血横飞。惨叫、嘶吼、兵器碰撞、马蹄飞驰，种种声音汇合一起，让宇喜多直家不禁怒发冲冠。

眼前敌我双方军势，那一张张惊恐、叱怒、怨恨的扭曲面孔，再度勾起了他过去许久，却仍旧记忆犹新的回忆。

那天的冰冷的雨夜里，宇喜多氏的家臣和亲眷也是有着跟这些相同的表，同样的惊恐、叱怒、怨恨，以及的绝望。

那时还懵懂无知的他，站在望台的回廊上，向城内好奇的凭栏远眺，那远比烟火花会更绚丽的漫天大火，以及肆意杀掠，步横行的敌兵，当回身想唤亲陪自己一同观看的时候。

落眼中的却只有赤红的血色，为了不使宇喜多家名受辱而被父亲亲手刺死的母亲；切腹自尽后，被家臣挥刀斩首的祖父······

从此以后，他余下来的八年中都是跟随着父亲在山阳道各国颠沛流离，直到想要能够获得宇喜多氏家名的豪商阿部善定的收留，才勉强算是有了一个存身之所，不至於让成为浮的父子二，横死町街。

再到后来，出仕仇敌身份的主公浦上宗景。十年中，可以说一大半的子，宇喜多直家都是在杀戮出阵中渡过。

而他这在这一场场血腥惨烈的厮杀中，从也初次上阵，哪个茫然不知所措，只凭借血勇之气杀敌的年轻武士，变成了现在这个弓马娴熟，残忍狡诈的恶党総领。

他同来某位自甲斐的游商处知晓，了解到那位放逐生父、杀害一门的武田大夫晴信，在分国法《甲州法度之次第》第二十条，其开篇即写道“天下战国之上”。

对於此等批语，宇喜多直家以为然。自从应仁之以降，世间纷如斯，上到守护大名、下至寒庶黔首，每天都在朝不保夕的扰中惶恐虚度，天下五畿七道，六十六令制国内可谓是无不战，战国世之评，正是恰如其分。

他已经受够了颠沛流离中，所受尽的歧视讥笑，也受够了腹中饥饿到恨不得食充饥，却还要连续几天几夜，亡命浮的子。

宇喜多直家要用手中紧握的刀枪，带领这配下的家臣、郎党在这个杀如麻的战国世中，博取属于自家的武运家业。

真正的名武士，不为天下所重，便要为天下所恶、所畏、所惧！

刀枪刺舞，过处无不杀。几个眨眼，宇喜多直家、户川通安、长船贞亲三突尼子军先手阵数十步。

再前十几步，就是防马栅后方，竖立如林的枪衾，趁着收拢阵势的功夫，四顾而望，后方山城中的后续死兵集结一处，静静等他们突阵敌，同样等待八幡儿玉党筋疲力竭的，还有尼子军在远处的新宫党良马队。

“举旗，左转！向西！”宇喜多直家满脸都是敌军迸溅的鲜血，举刀长啸，果断下令，言罢率先拨转马，连杀带撞。

一直在身旁掠阵的户川通安、长船贞亲等，同声高呼：“和泉守传令，左转！向西！兄弟们再加给我把劲，让这些出云好好见识见识，咱们吉备武士的勇武！”

主从三已经身负数创，却仍旧接连催促坐骑，仍旧冲在儿玉党最前方，率众连突三阵，十十决。

“儿玉党还真去摧尼子军的投石车！”看着身陷重围，却仍旧士气不落反涨的八幡儿玉党，马场职家大为诧异，不过这事儿，他毫不关心，堵在城南的长楯阵被开了一道缺，机不可失，待会儿尼子军重整旗鼓，可就什么都晚了，他大声喝令：“杀！”

绘有‘剑喰兒玉’的马标印旗，迎风展动，宇喜多直家等已经接连突冲出了尼子军第七队先手组的阻拦后，面前豁然开朗。

护城堀河上有两架飞桥被火箭点燃，熊熊燃烧，更多的飞桥却已陆续运到河边搭好，座座都是两三丈宽，大量的尼子军推着云梯等物，蜂拥城下。

城上檑木、大石滚落，有的落到还未展开的云梯上，便被挡阻在云梯底部的甲车厢之外，起的杀敌作用甚是寥寥，根本抵挡不住数目众多的尼子军。

尼子国久这位新宫党大将来得太快，浦上军更本没有来得及准备多少防守器械，且在城中原本守备的那些尼子军撤离时，早就将武备兵库和储存兵粮的土仓，彻底焚毁一空。

鬼山城在平安朝时，还是座易守难攻的山城，但经过这么多年的整备扩建，实际上已经从防御的险峻高山城，变成了聚集的低矮平坡城，否则尼子军也不会这么容易就将各种攻城器械运抵城下。

沿着护城堀河往西奔逃，儿玉党的数少，又基本都是积年恶党，都是善走猿奔的飞脚。尼子军布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