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幕友（1/2）

虽也是在长盛坊，但张家住的地方却着实有些偏。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车夫连打听了好几回，这才七拐八绕的到了门前。

穿着官袍的焦顺自车上下来，略略打量了一下周遭的环境，发现这地界虽僻静，屋舍院落倒也还算雅致。

尤其隔墙探出几支红梅，虽还没到盛放的时候，却错落有致的点缀着许多花蕾，脆枝蕊甚是提神。

这一瞧就是刻意修剪过的。

因张诚早年丧妻，儿子又是个不成器的，故此这必是他亲手所为。

而能有这等闲雅致，足见这是个有韧的——等闲经历了罢官抄家，多半就自自弃一蹶不振了——这也让焦顺对这次拜访，无形中又多了几分期待。

下冲院门微微一扬，栓柱立刻会意的上前拍门。

谁知那掌刚落上去，原本看着还算齐整的门板，就啪的一声整个贴在了地上！

主仆两个都是一愣。

不过焦顺马上想到，这必是倪二的手笔，便见怪不怪的扬声喝问：“张先生在家吗？”

好半晌，里面依旧是静悄悄的。

焦顺略一犹豫，脆迈步跨过了门槛，又一路东张西望的进了堂屋。

这院子的格局，倒和来家在宁荣巷的旧居十分类似，尤其是西墙下那片儿菜畦，瞧着就有三分亲切。

到了堂屋门，又见廊下摆着几件家具，个顶个缺胳膊少腿儿的，有张椅子脆就碎成了劈柴。

因有这伏笔在。

焦顺进门后看到空了一半的客厅，也就半点不觉得奇怪了。

他略略环视了一圈，目光就落在东侧的花台上，盖因上面正放着一大叠蓬松的剪报，上面糟糟尽是脚印，表面几页更是被撕的七零八落。

焦顺走过去翻了翻，发现基本都是近年来的朝政要闻，其中不少还专门分批次装订在了一处，组成了较为清晰的脉络。

这算是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呢，还是证明了他不甘心就此沉沦，梦想着有朝一卷土重来？

不过张诚既然一直都在关系朝政，想必重新融官场也不是大问题。

“大！”

正瞧着，栓柱从里间出来，冲他摇道：“里面果然没——这都饭点儿了还不回家，莫非是下馆子去了？”

焦顺冲他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你没瞧这屋里一副债主登门的架势？他要有下馆子的闲钱，还能被砸的这么七八糟？”

“倒也是这么个理儿。”

栓柱恍然的挠着，又疑惑道：“那他……”

“你是什么？堵在我家门做什么？！”

这时忽听外面传来个尖利的嗓音，焦顺心下一动，急忙快步迎了出去，只见一个瘦高个的中年男子，正在与车夫面红耳赤的对峙着。

这穿戴的倒还算体面，但手里却托着两个窝，窝眼儿里还塞了些酱菜。

约莫是因为把车夫当成了上门闹事的，他手上不自觉的用了力道，那窝里的酱汁就满溢出来，直顺着手腕淋淋漓漓的往下淌。

略作观察之后，焦顺便上前拱手道：“敢问可是张先生当面？”

张诚见从自己家里走出个朝廷命官官，先是不由得一愣，随即慌不迭的拱手还礼，中连道：“区区岂敢当‘先生’二字——在下正是张诚，不知这位大……”

说到半截，目光扫到自己手上的窝，忙又羞窘的藏到了身后。

“鄙姓焦名顺，现在工部为官。”

焦顺一面做着自我介绍，一面却把目光转到了院内。

张诚见状忙道：“焦大若是不嫌弃，且到寒舍一叙。”

二互相谦让了两句，这才并肩到了堂屋客厅。

张诚悄悄把那窝放在花台上，又用帕子盖住，这才稍稍松了气，转回苦笑道：“家中困顿，竟连待客的茶水都没有，还请大恕罪——却不知大来此，所为何事？”

“听说张先生曾在皇庄做过庄，文案账目都是极熟的，所以焦某才特意登门，欲聘先生为幕友，随衙参赞。”

“这……”

张诚闻言又是一愣，疑惑道：“京中专司此业者不少，且张某又不曾有功名在身，大却怎么寻到了我这里？”

“张先生约略也应该听说过我的事。”

焦顺说着，指了指那花台上的剪报，又道：“因焦某出身籍，又是靠着匠手艺幸进为官的，所以颇受读书所不耻，想找个正经师爷殊为不易。”

“原来尊驾就是荣国府……”

张诚一时忍不住惊呼出声，好在及时收住了话。

随即他就陷了沉思当中。

张诚虽不是正经科举出身，却也知道士们对焦顺这等异类，会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