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故旧之约（2/3）

青城派等江湖上大大小小几十上百个用剑门派的路子。

白衣客不愧是剑中好手，一一拆解，游刃有余。

卜璋蹲在一旁，不由得目瞪呆。

白衣客心想：“他用的必不会是自家技艺，但每一招均似有数十年锤炼之功，当真令费解！”

尚来不及细思，又见黑袍长刀陡转，恢恢嚯嚯舞将出来，赫然便是这白衣客方才显露的剑法。

卜璋也已看明大概，心间不住地惊叹：“竟还有这般用法！”

而白衣客则瞠目结舌，显得更为吃惊。他谙天下剑术，于各门各派的剑招俱有解之法，却唯独忽略了自家一脉。

这黑袍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虽不及白衣客使得纯熟，但足以教他一瞬恍惚。然高手过招，胜负便是这片刻间的恍惚！

白衣客刹那失神，黑袍得了时机，举刀正往他印堂劈来。这一下来得迅猛，势必要将白衣客的颅劈成两半。

恰在黑袍就要得逞之际，凭空里飞出两块石，一前一后径往他双目来。

黑袍反应迅捷，立时回刀自救，心想：“莫不是他师父师叔们追了过来？自古道，见好就收。好在并未露身份，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白衣客忽逢援手，待一转身，四下里迷雾蒙蒙，再无一踪影。他收剑还鞘，拱手朗声说道：“多谢二位相助，还请现身一见！”

原来卜璋见他即要丢了命，侠义之心大动，于是发石相救。刚一出手，却另有一枚石子追及，后发先至。卜璋猛一回，竟是师父穆其全忽然出现。他正要惊呼，却被穆其全捂住了嘴。

穆、卜二欺近，正值双方酣斗。全神贯注之际，谁也不曾留意。

黑袍仓惶之间不及细辨，见有援手立时逃遁。一来是因极为忌惮这白衣客背后的物，二来也确实是内功差了一筹的缘故。

白衣客忽又心想：“这两枚石子的发手法并不十分高明，想来救我之的武艺不会在我之上。那黑衣不知是否仍在左近，我若此时请他们出来，说不得反教他们受害。”

于是躬身一拜，说道：“在下古逢，感二位相救之恩。后若有难处，在下结衔环定当报答。”话毕，足尖一点，已不见了行迹。

穆、卜二这才自丛中走了出来，卜璋问道：“师父，咱们为何不与他照面？”

穆其全道：“璋儿，你可知江湖险恶？他武艺高强，脾也必然古怪。试想，一个纵横江湖的大侠，却要一个稚子出手救命，后传扬出去，他的威风要往哪里摆？”

卜璋恍然大悟，点道：“因而师父这一块石，看似是在救他，实则却是在救我！”

穆其全见这徒儿一点就透，心中不胜欢喜，接着说道：“世间恩将仇报之事，不在少数。咱们两个知晓了他这等私，难保他不会发难。圣言，害之心不可有，防之心不可无。”

卜璋“嗯”了一声，喃喃道：“这古逢确实武艺不俗，若是打起来，只怕难以抵挡。”

穆其全闻言，老脸一红，急忙说道：“他的功力与我本在伯仲之间，一旦手，我还要出手护着你，可就大大的不便了。”卜璋听了，大有惭愧之意。

又问：“师父可认得他？”穆其全摇了摇，心中却想：“这的剑法如此熟悉，到底在何处见过？”

这时天已微明，东方渐白。卜璋追随穆其全原路折回，仔细一看，这山谷竟就在那一株老松下方，那时月色下迷雾掩盖，看不清彻，无怪乎自己会跟丢了。

回到庙中，略带薄尘的香案上一应包裹整齐摆放，只是寻遍内外，柳惜却没了身影。卜璋四处呼唤不见应答，心中顿生疑惑。

穆其全进门在左厢坐定，说道：“兴许是外出寻我们了，咱们就在这里等一会儿吧，她若寻不着自会回来。”

卜璋刚要应诺，忽然瞥见穆其全身后的矮桌上大喇喇躺着一封书信。卜璋快步走过，拾起一看，只见封皮上赫然写着“齐全大侠穆兄敬启”八个楷字。

穆其全拆开来看，信中写道：“十载倏忽，清音久阙。璧山秀水，共筹佳期。”

穆其全暗叹：“到底还是来了！”

略一思索，当即吩咐道：“璋儿，我已知惜儿的下落。为策万全，你需快马加鞭速回卜家庄中，请你父前来三江九寨接应。”

卜璋既对穆其全素来尊崇，又牵念师妹安危，这时得令，也不多问，立刻动身往就近市集沽马去了。穆其全亦不多做停留，只身前去三江九寨探听。

这三江九寨的寨主名叫楚兴龙，与穆其全、卜存善两极有渊源。他原本是汨罗江畔的一家渔户，后来有所际遇，一帮拉了伙，占了个不大不小的山自做大王。

庭湖一带，山高水，养着魑魅魍魉不计其数。俱都各自为政，互不侵犯。及至十年前，楚兴龙带了自家一众喽啰，方圆百十里举戈兴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