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祸不单行？（1/2）

刁光胤的惊呼，引来了附近嬉闹的孩童，蕙娘依李君之言，正在蒸煮餐具，闻听孩童咿咿呀呀地呼喊声，急忙奔来，眼中晶莹闪烁：“疫刚稳定，阿哥若是走了，我五氏族怕是又要陷死境了……”

“不是真走，是去寻粮食！”李君安抚蕙娘道。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或许是这几在李君的安排下，感染瘟疫与死去的大大减少，让众忽略了粮食越来越难找的问题。蕙娘与五族的整忙活在厨房，心中自是最清楚不过，听到此处，已是明白李君的心事，连哄带骗引孩童暂时离去，留下二继续摸索希望。

“李司马打算去何处寻觅粮食？”刁光胤尽量压低声线问道。

但见李君眉紧蹙，似乎也没多少把握。其实刁光胤不知道，李君此去是藏有私心的，之前海上卷来的飓风不仅让州百姓身陷囹囵，也给泉州造成巨大损失，而他以多重代价换来的出海商贸，是存有孤注一掷的态度。依时间推算，再过十，蒲诃栗的船队就要抵达广州港，此时他还不知道刘崇是否解决了清海军叛，一旦叛军占据上风，即使刘崇有心联合通商海贸，也会像这次抛下州百姓一样，对商船弃之不顾。

而商船同样承担闽地五州的命运，如果丢失机会，闽地同样也会陷死地。如今双方的希望都莫名地指向刘崇，李君此去广州除了联合商贸，更希望帮助刘崇尽快平复叛，再以岭南节度使之名，调配岭南诸州物资援助岌岌可危的州。

不过，在走之前，还有一件至关重要的事要做，自来到榕江后，李君一直想探清瘟疫发的源，可惜数都未曾见到黄老，也不好妄自断言。听蕙娘书，几前，黄老发现临近榕江山坳处的居民几乎没有受到瘟疫感染，几番询问才知，此处居民平喜欢食用花蜜，黄老以为山林中的某种花或许可以抑制瘟疫，便与族中几个医者前去一探究竟，也正是这件事，暂时稳住了濒临崩溃的州百姓。

可惜，数未有音讯传来，族也就放弃了这份幻想，所以李君估摸黄老也应该回来了。

突然晴空一声霹雳，将沉思的二瞬间拉回现实，面对东南滚滚而来的乌云和电闪雷鸣，李君不得不暂时抛下离去的念，与刁光胤调动两岸的劳力紧急疏通棚中间的沟渠。

当初刁光胤引领百姓在榕江两岸扎营，除了取水方便，更看重榕江可以隔开感染者，但有利有弊，两面斜坡的土壤都不是很坚实，加上为了搭建棚，砍掉了许多树，一旦雨袭来，和容易造成划摧毁棚。

这时，李君令挖置的沟渠就再度派上了用场，只需将里面燃烧过后的艾灰烬拨到两边的棚木板下，来自坡顶的雨水自然会顺流进榕江，除此之外，沟渠常还兼任运输物品，以及倾倒厨间用水，真可谓一渠多用，实在让刁光胤佩服。

有备无患让原本紧张的局势变成了一场协力合作，当雷声引来倾盆大雨时，棚间的沟渠已经清理殆尽，这一次百姓心中没了恐慌，棚内外尽是喜笑颜开，蕙娘更是一众带着孩童在庐舍檐下赏析雨色，见她们如此热高涨，李君又让在江畔的庐舍檐边点起了几堆篝火。

熊熊火势撩拨着突如其来的大雨，火舌步步紧，直冲苍穹，尽吐露百姓们积郁心中许久愤恨，甚至有跑进雨中狂欢起来。

天公似乎有心不依不饶，随手再拉过来几朵乌云，雷声大作间，雨势涨，瞬时便将火势压了下去。

刁光胤曾在长安见过黄巢大军焚烧士族的宅院府邸，在洛阳见过兵焚毁百姓家园，在岭南见过盗贼杀放火，可这些都没有此时榕江畔上小小的火堆让他牵挂，眼见这份美妙即将被无摧残，他奋不顾身奔过去，用自己瘦的身体为渐若的火苗遮挡住倾盆大雨。

渐弱的火苗在刁光胤张开的怀抱中犹如新生婴儿一般翻转跳跃，临近江畔的百姓纷纷上前援助，五六个宽大的臂膀相连，组成一个体护罩，将火苗护在当中，后续赶来的在外围组成了一道更有力的护罩，向来被保护的孩童们也不甘示弱，纷纷抱起柴火，给希望的火种添柴加薪。这一刻，他们已经拥有了与自然斗争勇气，即使李君离去，他们也不再畏惧，不再迷惘。

雨持续了近一个时辰，终是乌云散尽，碧空如洗，即将落幕的夕阳在天际边铺洒出一道七彩霞光，将大地上的儿照得分外明朗。

都说风雨后见彩虹，可偏偏就在众重新布置棚时，榕江上游一声惊天撼地的轰隆滚滚袭来，奔腾之势犹如惊涛拍岸。

刁光胤还以为适才的大雨引发了山洪，连忙摇旗指挥两岸百姓暂时退避到坡上，待众稳住阵脚，只见山坳的拐角激起一道仗许高的水，汹涌澎湃摧枯拉朽一般沿榕江一路向西南冲去，所过之处，声势震天，片瓦不存。临近江畔数百顶棚被水卷来的杂物掀榻，岸上百姓被这一幕看得目瞪呆，刚刚聚拢的希望已然有些摇摇欲坠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