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 任尔东西南北风！（2/4）

激的故事。

完全不愿写。

也完全写不出。

这几行字。

连野犬都不如，连丧家之犬都不是。

樊清峰推开了键盘，捂着额。

疲惫与失望逐渐占据了一切。

他开始讨厌这样的自己。

樊清峰，你真的至于么？

为了那么几声千里之外陌生的叫好，真的至于沦落至此么？

一个50岁的，真的要用尽浑身解数，去讨好20岁的么？

或许，真的是不适合吧。

时代已不是那样的时代，读者也并非那样的读者。

文学。

或已降至下限以下。

那就是在我的能力之外了。

悲怆之中，秘书发来了短信。

【樊老师，春节团拜会我帮您挡下去了，但大家还是希望您能发一句祝词。】

【加油创作啊，我们等您回来！】

看着这些，樊清峰的脑中立刻浮现出了协会的同志们。

他们大约正在筹备晚会吧。

高高兴兴地联欢一场，朗诵几首诗，静候春节假期。

我是不是……

还是去一下比较好？

同志们大抵还是喜欢我的，别的不说，至少也会称赞我的勇气和创新。

他们都是有品位的，多半也不屑于恶俗的网文，自然也都理解我的艰难。

想到这些，樊清峰死灰般的脸上，终于出了一丝生机。

这便书写起短信。

【创作又不是水龙，偶尔还是要出去走走的。】

【写书的事先放一放，你把团拜会的时间告诉我一下，我尽量出席。】

正当他要发出信息的时候。

新的来信却又跳了出来。

【小岛：看到樊老师夜发文，十分敬佩，但还是要注意身体啊。】

【有任何烦恼或是不解的地方，欢迎随时来电。】

樊清峰一呆。

本欲按下“发送”的手指，也悬在了那里。

虽然他有一万条理由可以安慰自己。

但这都无法改变一个事实。

他在逃。

他当然知道，逃的结局很可能是封笔。

但与眼前的痛苦来说，封笔简直就是一种解脱。

著作和论文都不少了，还有什么要贪的呢？

恍然之间，樊清峰已经迷迷糊糊拿起了电话，拨通了小岛的号码。

他还来不及考虑措辞，小岛的问候已经传来。

“樊老师，看到您为了不断更，坚持到了那么晚，我是真真切切地被激励到了。”

“我这里不是客套，您随时有问题，都可以来电。”

听到这些，樊清峰难免有些惶恐。

“小岛老师，叫我清峰吧，不要再叫樊老师了。”

“你说的对，我不该这么写的。”

“伤痕文学，已经是上个年代的事了。”

小岛有些惊讶，顿了顿才说道。

“那我就叫您……清峰了。”

“其实我很喜欢你这段，一字不落读完的。”

“有种当年看《温故一九四二》的感觉。”

“哦？”樊清峰叹道，“差得很远，小岛老师谬赞了。”

小岛当即一笑。

“总之，我是很佩服你能写出这些的。”

“我们起航最顶尖的历史作者，都不太敢碰五代十国的。”

“原因无它，黑暗，压抑，混，且读者了解度比较低。”

“穿越到这个历史阶段，唯一能做的就是‘救世者’。”

“但现在的读者多半对这种苦大仇，悬壶济世的节并不感兴趣。”

“再者说，这种节也很难出新意，同样是苦大仇，清末造反写起来就利索多了。”

樊清峰也随之一叹。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本书啊。”

“不过我的出发点是见证历史，并不改变历史。”

“造反、济世之类的，还是留给别写吧。”

“突然打扰您，其实……”

“小岛老师，我可能要调整一段时间了……”

对面的小岛，又又又一次沉默了。

他刚以为要进正轨的时候，樊老师又又又一次脱轨而出。

“就是……要断更休息一段么？”小岛尽量不表露出失望的绪，硬着皮问道。

“嗯。”樊清峰也尽量克制着消沉答道。

“大概多久？”小岛又问道。

“无限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