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部 海棠 第二十章 杀榜（2/3）

导，也省得海棠在不熟悉的地方瞎找。

「那……把你的外衣脱下，扔到后面来。」

有了引路的，她的行动快了许多，傍晚时分穿出了林子，远远有炊烟升起。

「是这了吗？」

「对……对了，他们就，就是在这里，东安乡。」蓝衣上气不接下气。

「东安乡？」海棠对这个地方并不熟悉，却好像听什么说过，有些印象。

海棠叫蓝衣潜伏，自己悄悄接近，很稀落的几间旧房子，多是竹木结构，还有土砖砌的，其中一座相较而言最大最好的二层木制结构的大宅，一二楼的楼梯分别有一个身着制服的兵丁在巡逻。白天德在二楼 窗冒了一下，冲着底下大声吆喝了几句。

耐心守候了很久，进进出出的数了好几遍，当真是七个。基本布置是，外围流动暗哨两个，两个在小楼守卫，两个陪同白天德缩在二楼一般不出来。

「总算逮到你了，狗贼。」海棠心中默念，有了意。转去，对蓝衣说道：「我们先休息一下，你带了粮吧，吃点东西，凌晨丑时过后，你到村弄点响动吸引暗哨，动静不要太大，一旦有开枪，行藏露，你就放把大火，制造混，做得到吗？」

「没问题，我跟了申爷好几年啦，这点小事难为不了我。」

早春时节，天黑得早，无星无月。

忍受着饥寒，海棠默默地潜伏着，远远能看到楼内灯火映出白天德来踱步的身影，心越发激动，焦躁，差点按捺不住冲动。

除了风刮过树林的哗啦声，四下里再无动静。远远有火光闪动，随即两条影隐匿着过去。

利用这空档，一条黑影迅速掠过田野，直扑小楼。

楼内灯火熄灭已久，只有屋外挂着几盏气死风灯，一晃一晃地。

海棠跳起，身轻如燕，攀住横栏轻盈地翻上了二楼。正在巡逻的兵丁似乎听到一楼楼梯有点动静，快步转了来，海棠手握着锋利的匕首，躲在一边，轻轻抹了他的脖子。

没有其它出现。

海棠不想再等，试着运巧劲推了推门，反栓住了，尖刀此时还真有用，进缝里，一点点拨开。门没响动，真是好运气。

等她的眼睛适应了室内环境后，依稀可看到屋中靠里有张床，躺着 一个，另外还有两个影斜靠在床边，一动不动，估计在打瞌睡。

海棠决定先收拾床上之，蹑手蹑脚走近床边，手起刀落，扎床上那的体内，只听得闷哼一声，被窝下的剧烈抽搐了几下，不再动弹。

另外两睡得真死，竟然还没有惊醒。事不宜迟，锋利的刀尖分别从他们的脖子上划过，他们一声不吭就滚落在地上。

顺利得太令难以置信，这就算报了大仇吗，她不禁有点茫然。

突然，虚掩的房门撞开，有大声鼓掌，大笑，「真是，黑凤凰侠好久不见，身手依然矫健，只是滥杀平民，可是大违侠义神喔。」

太过熟悉的声音如盆冰水，浇得海棠心冰凉，迅速意识到，这一切是个圈套！

不知有动了什么机关，室内大放光明，六支斜在墙上的火把一齐亮了起来。

海棠看到她所杀的最后两，果然都是平民模样的陌生，其中一个满脸的大胡子，他们都被捆得死死的，嘴里塞了布条，脖子上一道的血沟，血流了一地。她木木地走到床前揭开被子，心越抽越紧，床上也是一个缠布巾身体反捆的土家汉子，惊恐放大的瞳孔直愣愣地瞪着，胸前的血花触目惊心。

死者她认识。

蛮子。

她亲手杀掉了救她，敬她，她的蛮子，长达一月之久的相处，他们肌肤相亲却相敬如宾，她读懂了那个土家汉子越来越炽热的意，像一道火光，剎那间划亮了她漆黑不见五指的世界，但复仇的念是如此强烈，驱使着她撑起病躯，狠心离开了那个纯朴炽热的男。

她也想过，如果机缘注定，他们也许真有机会能结在一起，退隐山林，男耕织。

不管那想法是多么的渺茫，都曾经有那么一刻，冰凉凉的一颗心烫得跳了一跳。

梦都在这一刻碎了，是她亲手碎掉的。

她想也不想，闭上眼，将刀掉过来往自己胸去。

可是手臂被什么东西重重撞了一下，尖刀啪地一声掉在地上。

早有防备的几个闪电般地扑了上来，一齐将她按倒在地。很快又水般退开，海棠赤红着眼，突然发动，像一只凶悍的母兽，疯狂地向白天德扑去。

楼下，围了一圈的团丁，端枪戒备，足有上十个，根本不止蓝衣报告的七个，而那个蓝衣也混杂在这些中间，悠闲地抽上一袋烟。

十多个保安团的团丁和一个土匪，相互戒备，疏远，又一齐竖起耳朵听楼上的动静。

从一开始，整个木屋就在无声地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