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恩（六）（1/2）

袖间平意试探着往外滑，石恒两本已驱马往前，石亓走了一段又退回来，拔刀在手。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那子听见身后马蹄哒哒而来，转眼看去，更是肝胆欲裂。站起来，跑到薛凌的马身侧，直接抱住了她一条腿，泪眼婆娑的喊：“姑娘，求你救救我，我们都是汉。”

薛凌将转向一边，没有半点要出声阻止石亓的样子。她想，她是了解这些蝼蚁的。只要眼看求生无望，就会大骂，怨天尤。

只等这子说出半句埋怨或不敬之语，她就可以策马扬长而去，任由石亓将她砍翻在地。也许，一刀尚且不够。因为石亓为了不引起拓跋铣怀疑，这几携带的并非胡常用的战刀，而是一柄小小的防身之物。

若要取命，除非像她刚刚那样，挑致命处下手，方能一击必杀。但石亓在马上，大抵没有那么好的准。所以，要几刀？这个才会死？或者，根本就不会立刻死，只是被砍断手足，无法再拦她薛凌而已?

夏原上青茂盛，但也难保哪一处留下了马蹄印。且，一匹马，负重越多，蹄印就越。万一被追上了，她自顾已是不暇，保一个手无缚之力的更是无稽之谈，没准到时候还要被自己推出去挡刀。

“阿落，快走”。石亓已到眼前。春风一度，玉臂朱唇滋味犹在，他未必就那么想杀。可这个迟迟不放手，阿落又不知在想什么，他不得不回来做个决断。

那汉子似乎已明白薛凌心意，手无力的从薛凌身上滑开，跌坐在地。反到镇静下来，止了泪水，道：“求姑娘将我一缕发带回故土，大恩大德，下辈子当牛做马，我会报答你的”。说罢脆闭上眼睛等死。

芸芸众生，幸福大多相似，苦处却各有不同。她流落异乡，又为娼为。突而又被献给了所谓的小王爷。惊惧之后，发现这小王爷居然对自己宠有加，还以为可以从此结束勾栏生涯。

到来，确实是结束了，结束也好。

石亓的刀当真只削掉了她几缕发。薛凌伸手将她一拉而起，放在了身后，只叮嘱了一声“坐稳”，便绝尘而去。丝毫不顾石亓大喊“阿落。”

有些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死，有些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活。就如那汉子在马背上听了好久的长风呼啸，才把眼睛睁开。她仍无法相信自己居然活着，而且，大概是要离开胡的地了。

顾不得一身腥臭异常，她靠在薛凌身上，突而又哭的喘不过气来，道：“多谢姑娘，多谢姑娘，小子名叫含焉”。薛凌既没听见石亓在后说什么，也没听见身后的说什么。一是耳旁风声太大，二来，她只听见拓跋铣牢里珍珠的惨叫。就是那个她给了五百两银子，仍没有走掉的汉。

石亓不知薛凌为何突然把那个捞走，悲天悯之心，非在一条命之间。为万而杀一，在汉的文化里，也是一种道。就如，他和大哥这一回，手底下的十几个，大概是要没命的。这些，不少是和他一起长大。可如果他俩硬要带着所有走，没准，最后谁也走不掉，且羯要死以万计。孰轻孰重，凡上位者都该知道。

四一路扬鞭，不停催促身下马匹，直直往东狂奔出二三十里。见身后仍未有追来，薛凌才稍稍缓了一气。后含焉想是没经历过这般颠簸，短短半刻之间，已经吐了好几回。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薛凌恐呕吐物给拓跋铣留下痕迹，只得下了马，让含焉坐在前。又走了一会，方到一弯河流处。此地打了马桩，仍旧拴着三匹好马，吃食衣物齐备。看了一下，他们差不多已经跑了一个时辰，按马的脚力算，应该有个五六十里路。想来，拓跋铣差不多该发现跑了。

马桩旁埋着一块上好的胰子，薛凌将其一切为四分给众，自己率先跳到河里，飞快的将自己洗了个透。其他三虽有不解，但此地不宜久留，自是没有多问，有样学样的打理了一番。

新的衣物倒是净，只是都用不知名的汁涂抹过，带着浓浓的青气息。因只备了三套，含焉便无衣可换。眼见四皆是身上湿透，薛凌终是丢给了含焉，又催促着石亓二快些。

这原上，什么味道都能惹怀疑，唯有一地杂到处都是。薛凌这几来回奔波，无疑是花了极大的心血才筹备的滴水不漏。谁料多了含焉这么个变故。一开始的三匹马，本就是要弃的，但她唯恐拓跋铣发现的太早，故而也备了吃食，防着没有时间换马。如今并没有追上来，倒是省了些粮，免去她路上挨饿。

石亓二见薛凌并未换衣，也猜到是准备的不够，眼见她身上水还在滴滴答答的往下，石恒拍了一下石亓，示意他快些换，转而把自己手上那套拿来递给薛凌。

却不想他于薛凌而言，与拓跋铣也没什么两样，要不是觉得不能让俩死在这，没准早就拔刀相向，又怎可能拿他的衣服。便是看，也没多看一眼，转而去解先前三匹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