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十五)(1/2)

三年前的那场战火,从未熄过,只是在这一刻才烧到京城,虽不过米粒星火,可谁也不知道能烧出个什么窟窿来,

战士军前半死生,美帐下犹歌舞。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拓跋铣马踏平城时,京中还是一片歌舞升平。这城里百年太平富贵,哪能是区区一场胡患可改?后西北支离碎,天子罪己长跪不起,也不过,是朝堂多添了些舌燥。

迢迢千里,渭河天险,拦住的,不仅仅是胡拓跋铣。能逃的,多不过百之一二,剩下的还有以万数不能计之的梁国平民。皇城里齐呼天子英明,国贼伏诛,那片土地上白骨露野无敛。

太远了,那些城池离京中太远了。

远到本就没几个能看见,的记忆还那么短暂。魏塱拨粮免税轻徭役,黎民隔三差五要喊吾皇万岁,众生十天半月须谢天子龙恩。不过区区数月,申屠易再去时,沿途已无夜夜恸哭。

活着的,尽数叩拜魏塱。惦念薛弋寒的,都死了。

所以不怪申屠易,不怪他不得薛弋寒早些死。早死了,没准子能一直像他看到的这般安乐祥和。也不怪薛凌,不怪她开始怀疑薛弋寒的是非功过。如果那半块兵符物归原主,是不是就没这场西北之祸?

京中还有悠悠众,或明说,或腹诽,或高声,或私语,肆意评判谁才是千古罪。只是,他们未曾在那场屠杀里停留片刻。

他们不过是,道听途说。

含焉伏在地上不能起身,只努力仰着,目不转睛的看着申屠易,中念念有词未停。大概是觉得多念几遍,申屠易就能相信。相信薛弋寒死不得,薛弋寒的儿子也死不得。

薛凌曾等过含焉死到临不择言,她无法狠下心肠扔下这个不管,就私心想等到含焉出言不逊,好给自己找个借。只那时候眼见石亓举刀纵马而来,含焉也不过哭哭啼啼的祈求了一声“请姑娘将我一缕发带回故土”。

她不太明白含焉此刻近乎蛮横的语气是怎么来的,只是这如同胡搅蛮缠的举动,比那会楚楚可怜远远要让绝望。薛凌转不得身,哑着嗓子什么也没说出来。她既不能喊含焉走,又办不到求申屠易放了那姑娘,她站在那手足无措。

一如当年,鲁文安废了胳膊。

申屠易低沉着嗓子道:“谁死不得,你知道老天爷每刻要收多少?谁死不得”?他调整了一下刀锋,觉得自己的威胁已然十分到位。要是含焉再不放,别怪他没提前打过招呼。

含焉嘴里喋喋渐隐无声,仿佛被申屠易吓住般。她缓慢缩回一只手,放到自己胸。申屠易以为她是死了心,长出一气,没做催促,只等她慢慢离的远些。

却不想含焉摸索着将薛凌扎好的布带一把扯了,又飞快的去解衣扣外衫。脸上笑意合着眼泪同时蔓延开来,古怪到渗。不等申屠易反应,她褪了上衣,又挣扎着要去解罗裙。

她怕的要死,她想起幼年时听些家亡的话本子,不过是随念两声胡鬼怪活该天收,实际她根本就想象不出来家亡是个什么滋味。她怕申屠易,她根本不认识这个,且这个是个男的,这个定然不能知道什么叫尽可夫。

她急着将一身龌龊公之于众,她觉得申屠易不肯放了薛姑娘,没准是因为自己说无凭。就像,该有点什么神迹佛印,才能让真的相信世上有神仙。

她急不可耐,另一只手却还扯着申屠易不肯放。轻解罗裳该是她最擅长的事,此刻却做的仓皇狼狈,再不是鲜卑王都里引一掷千金的汉姑娘。

薛凌本就是个不擅长注意绪的,从河边回来时又心事重重,加之含焉在她眼里也无足轻重,故而她没能体会含焉喊她时的欣喜若狂。

或许她根本就没想过含焉真的来京城,对于薛凌而言,昼夜行马,京中到西北跑个来回,也就是十天半月的脚程。可对于普通,走这一趟真的不容易。她给了含焉那么多银子,足够在当地谋个生计,犯不上山高水远的跟自己过不去。

这里已有不对。薛凌是快马加急,紧赶慢赶的往回走,她回了才不过两三,含焉就到了,寻常赶路的,哪有这个速度,只薛凌懒得想这个中古怪罢了。她对珍珠儿之死常有耿耿于怀,每次都是用同一个理由终结。

“我给了她五百两银子。”

她是不疼惜银子,却知道五百两不是小数。即使在京中,都能找个郊外置上几某地了。那蠢货不肯走,怨得了谁。

她从来没想过珍珠儿走不了,她没过过那种受制于子。即使在苏家,苏姈如除了不肯放,再没能控过她做什么旁事。

她知道世上多得是保不住自己的命,却没有想过,很多,连钱也保不住。两百两的银票甩给含焉,无异于小儿闹市怀金。

在薛凌与含焉分开的城镇上,银锭子已是家传珍宝,上哪去找这么大额的银票。而且在鲜卑三年,含焉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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