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甘（五十六）（2/2）

块，闭着嘴唇囫囵咽了，道：“就在苏府用个午膳，要偷要抢，总也是有数，我与落儿仔细点点。以后再多要，那可确实没了。”

那啃了一的瓜被拿回来，又搁到盘子里，薛凌起身甩了甩手，道：“夫能给多少，只管给了就是，经手之是霍云婉，我对银钱向来没数，就懒得参合。”

她想了想，又道：“有舍才有得，夫不多送些过去塞在霍家，我拿什么证明霍准有二心。霍准一死，西北那片地多半是沈家的。以夫和沈家的关系，只要宋沧一见不得光，我便一不敢妄动。余下的话，还要我多说么。”

“不用。”

苏姈如答的欢喜，薛凌退的也脆。只她前意气，回到薛宅时却是困惑难解。这些事，怎么会做的如此容易？容易到让觉得先前所有的不安与纠结都像是作茧自缚，杞忧天。

容易的好像一切都是本该如此，所以众已经习以为常。

所谓的征粮令也来的飞快，朝廷上的消息近乎一三传，霍云婉处一份，江府一份，另一份，却是来自那几个鲜卑。地址应是江府给的，薛凌不喜，暂时也没办法，只暗自腹诽，等此事一过，就重新买处宅子。

如果说霍家的尽是地狱，那众的砖，终于全数铺到了黄泉路上。如薛凌所想，征粮确然算的密旨，甚至算不得旨意，只能说是密令。虽有好几位大臣在场见证，却并没有发出来，江府自是无从得知。

征粮的缘由，是羯飞书求援，不羯族的小王爷就会亲自来京，说是臣服之心，实有为质之意。如此恭敬，几位肱骨大臣连魏塱上下一心觉得务必借此扬大梁国威，灭鲜卑志气。

援.必须得援。

旁是否一心为国不得知，然魏塱要援，自然是已经决定以攻鲜卑后方为由，让霍家先行出兵，另一沈元州与羯合力，围捉拓跋。

这种伎俩，想瞒过霍准实属不易。魏塱唯恐霍准强行压下，拉近御书房议事的，尽可能避着霍家势力挑。说来丢脸，书房里站了五六位，除却黄家和稀泥的不算，剩下沈家一位，其余尽是霍准的。

如此已是勉强为之，沈家那位本还不够资格进到此，不过疆域战事，武将陷其中，非要将拉进来，霍准也无说辞。

开篇一如魏塱预料，虽然大家都说要援，霍准一脉却是坚决不同意过早援羯，非我族类，胡蛮夷，若是大梁将鲜卑击溃，羯定然又要生祸患，倒不如让两方打个不可开，梁坐收渔利。

除却沈家的一位，众连连应和，魏塱拂袖拍案，高喊：“朕尝闻，为君者，志在九州，德服四海。羯既真心归顺，又愿奉掌珠为质，今弃之于不顾，难道要梁世代忍胡患之苦，受教化之罪？”

“陛下仁德”。跪的是沈家那位，转而黄家的臣子也跪的快。虽然在朝堂上黄霍互通往来，但黄家到底是天子的母家，真打起来还能跟霍家一脉不成。既是皇帝声高，那先喊两声万岁肯定错不到哪儿去。

且皇帝说的在理，于仁，是该援羯。

当然相国说的也有理，于，暂时不援比较妥当。

大家都是为了大梁，谁争赢了都行。古往今来，主战主和，结果都是大同小异，从未听过有一劳永逸的办法，除非胡死绝。既然如此，说后患无穷又有什么意义。

这跪了一半，剩下的就算不同意，也得先跟着喊两声万岁仁德。到底是天朝上国，礼仪之邦，霍准的“非我族类”十分不合孔孟之道，于是争论到最后，魏塱金一开，此事便板上钉钉。

只要战事一起，就出兵援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