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甘（八十八）（1/2）

申屠易一愣，反应过来薛凌问的花露，疑惑道：“你都不换身衣裳，要来何用”。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那花露不过是遮掩一下气味，又不能将衣裳血迹消融。

先在薛宅，薛凌是洗了一遭，他才拿出来做的圆满一些。现薛凌既是打算原样出门，又要花露做什么去。

听得申屠易反问，薛凌堪堪回神，自嘲般呢喃了个“对”字，消失在申屠易眼前。

她出了院门还在想，真是奇怪。她杀霍准是光明正大理所应该的事，偏申屠易叫她掩掩。这几个蠢狗固然该死，然她总觉得有些心虚不想让知道，为何反而申屠易无所谓了？

申屠易进到屋里，绿栀又是吓了一跳，“小姐”二字跟卡壳似的半天吐不出来，申屠易道：“薛凌让我收拾一下，院里可有什么不常用的屋子或地窖？”

“薛.......”?绿栀皱着眉刚要问，床上老李连声呻吟，她吓了一跳，也顾不上害怕申屠易了，转身冲到床前抓着老李问：“李伯伯，李伯伯你怎么了。”

老李瞧着她，艰难张道：“不妨事，不妨.......事，你莫怕......你去..你去前院....”

“我不去的...我哪也不去，李伯伯，我要守着你的....”。绿栀看老李喘的厉害，更添惊慌，一时像是要哭。

申屠易上前看了一眼，道：“你去弄些热水来，铺子里有养气血的东西加点，我来收拾。”

绿栀瞧了瞧他，急着出了门。她前脚刚走，老李瞬间涕泪纵横。申屠易搓了搓手，估摸着问不出个所以然，只能认个倒霉，想去自己想法子。

他刚要走，老李发声问：“小少爷，她要去哪？”

申屠易停住脚步，瞧老李仍未睁眼，但声音不说中气十足，起码跟刚才半死不活的样子相去甚远。

申屠易上下瞅了一眼，想这老多半是骗那小姑娘，道：“你说哪个小少爷，薛凌？”

老李眼角又滑了大颗眼泪，半天才答：“是。”

申屠易瞧了一眼门外，附到老李耳边道：“老伯，你有什么可快点说，我赶时间。非要薛凌去哪的话，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但她说是去杀几个。”

“我只晓得，她把当今相国霍准都给杀了”。他咂摸了下嘴，回味了一下薛宅里的事，意犹未尽的感叹了一句：“真是厉害。”

老李双手抓着身下褥子，只看见泪水一直往枕上滑，再没答话。申屠易稍等了些许，又喊了两声“老伯”，见他仍死闭着眼睛不肯醒，绿栀着急忙慌的端了茶水跨进门，申屠易便拎着刀去薛凌收拾残局。

便是汤水送到了嘴里，老李亦没睁眼。他当然没疯，他以为他疯了。他一听绿栀说薛凌在这个时辰出现，就知道大事不好。他衣带都未系好，就冲了过来。

他想来救，来阻止他的小少爷。

他又想来看杀，来给他的小将军摇旗助威。

他扶着门框，在等往事回。

等着另一个薛弋寒出现在他的岁月里，重新赐予他安宁。这些隔三差五的骚扰，像极了几十年前对胡的提心吊胆。

要粮，要钱，甚至要，他也是一直给，一直给，这种供奉与勒索，唯有血与火可以终结。

可惜当年他不敢，现在仍旧不敢。他从来就没什么好脾，那不过是懦弱无能戴了张花枝招展的面具。

而懦弱是无处不在的诅咒，于天地如蝼蚁，微乎其芥。

只是那个时候，薛弋寒杀了胡，他可以大叫一声好。今天却没办法真的替薛凌喝彩。他终战胜了心恶鬼，想劝薛凌收手。

但老李在平城时就不敢多管薛凌的闲事，习惯成自然，事到临更是没个主意。他半真半假，想用薛弋寒唬住薛凌。想用平城的雪，去消融院子里浓浓血气。

他躺在床上，彻底失去了他的将军。

黄铜的缸子十分好找，好歹算个富贵物件儿，寻常家哪舍得搁院门当水缸。薛凌孤身一，墙也翻得，梁也上得，不消片刻就到了五爷的院子里。

确认过那蠢狗死前说过的线索，薛凌轻声进了屋。出乎她意料的是，这五爷是个拖家带的。院里几间房都不少，听了好几间屋，方分辨出其中一间应是一男一中年，约莫是她要找的。

本早该想到这状况，这些年纪都不算小，就算膝下无子，总有好几个。不过那俩死在存善堂里就不说了，单这五爷从面相看，还要比那几位大上一些。又是个小领儿的，没少吃黑钱，买上一亩三分地，是该老婆孩子热炕。

她紧了紧平意，只在门外顿了一个抬脚的功夫，便轻挑了门闩推出条一宽的小缝。里没醒，原说五爷是个吃衙门饭的，不该这么迟钝。

然这会正是凌晨熟睡的点，更多的，是薛凌推门的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