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诉不尽万年过往（1）4.8k+（2/4）

一道命令落下，换来的是守城将士的死命强撑，河州城是他们的家，他们在守着他们的家园，哪怕是死，也不允许被毁灭！

一次次的孤注一掷，在大雪封山时，他们没有援兵，身边有的只有往的兄弟。

然而随着鬼兵的数量增加，城门抵御的力量正在不断地被削弱，很快，伴随着鲜血飞溅，沾染在雪地上，鬼族大军开城门。

它们执着长枪而，势不可挡！

“不好了，城门被了！”

犹记那一声惊恐的呼喊，清晰地落在城墙上每个的耳中，如当一，敲得众手足无措，心里瞬间凉了半截。

有被一枪刺穿了身体，倒在地上，飘落的雪花好似要将其掩埋。这一幕幕好像又带他回到了千年前，他见过鲜血飞溅，染红白雪，是谁在倒下，谁在拼杀中湮灭成灰？

“铮——”

更夜浓几时，一道琴音忽如梦。

就在上千鬼兵涌城中时，一阵弦音忽起，清雅、缓和，从天外之处而来，仿若一场绝美的幻境，久久回响在众心底。

它们仿佛忘记了什么，忘记了厮杀，忘记了只待长驱直的脚步，忘记了举起的长枪早该落下……那一刻，上千鬼兵全部被一曲琴音控制，免了河州城被踏的命运。

是谁？究竟是谁，在抚琴？

四下张望，唯见漫天风雪中，她一袭红裙，脚踏冷冽寒风，穿过满天霜雪而来。

手中一柄油纸伞，怀抱古琴。

伞是他的伞，还是如初见时，而这个画面，他好像早就第一次见她便预料到了。

“众鬼听令。”

“以吾为令，退出河州城！”

一抹冷傲的身姿，一抹夹杂着威严与杀意的命令，随着她的话落，古琴上的弦忽的一挑，发出了最后一道弦音，余音不断回响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鬼族，驭鬼术。

鬼族城主，鬼帝之下至高强者。

他们一起闯过阳八卦阵，一起奔赴过死局，他们从互相戒备，到互相联手局。

04

史书所记，或扬或贬。

重临还能记得，她曾质问过：“几千年前缥缈天出现半半鬼的半生族，当时的他们究竟何错之有？以至于被天下联合绞杀过半，再被退至极北之地，永不世？”

千年已过，如今史书记载：半生族乃半半鬼的邪魔，穷凶极恶，冷血嗜杀……

重临曾以为，随着时间的过去，世应该早就忘了半生族，忘了曾经那些对他族做下的一切，却不想，还会有提起。

那时，还是在河州城外，她为了守护鬼族，守护自己的子民，而与他当场对峙。

“几千年过去了，你怎么知道当年半生族就一定罪孽重？通过史书记载吗？”

“你可知道史书是由胜利者书写的，当年的事真是如此吗？一如现在我鬼族，当真得而诛之？你们族当真没有错处？”

那时她一声声质问得对方哑无言，他能感受到她的心，她很气愤。

不是为了半生族，而是为了自己鬼族的子民，一如他会为了半生族的子民，谋划半生。

“你是鬼族吗？”

他问她时，她轻笑一声，转看向他，眸中带着淡淡的笑意：“你不是知道吗？”

他微微一勾唇，对她的话并不信。

她严肃道：“我现在是，可能在我死去后我就不是了，但我永远不会是鬼族。”

“你不是鬼族，那你为什么要帮他们？”

他无法忘记她帮助鬼族的那一幕，那时她是那么坚决。鬼族与族的仇已经这么了，很难想象，一个会去帮助鬼族。

“我的义父告诉我，我既然坐上了这个位置，那么他们就都是我的子民。”

“不论我是不是鬼族，我都应该守护好他们，这样我才能无愧于这个身份，无愧于他们的拥护，以及他们对我的期望。”

“你说……是吗？”

她的义父，是九幽鬼帝。

这些，是她的义父给她的。

而鬼族子民，对外从不分彼此。

那时候，他仿佛看到了自己，身上背负着的沉重，让他数千年来都难以安眠。

轻笑一声，都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可能是习惯了掩盖，将所有的罪孽藏心底。

她有她的鬼族，他有他的魂族。

他们都有自己要守护的东西，这种感觉让他好像找到了知己，让他心底兴奋不已。

“你叫什么名字？”

“你可以叫我清颜。”

“清颜？”这两个字曾在他的唇间反复回味，就像是一杯清茶，需要细品。

“我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