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陈郎中阁楼醉酒 胡不愚灵前改命(2/4)

上。

“我陈风活了32年,前20年学医,后10年行医,救治了多少人性命。却不料只能再活三日。也罢也罢,终能摆脱那魔头。”

我心想,呸,这人还真的大言不惭,明明医治一人便要取人身上器官,还敢说救治了成千上万人

“陈先生,现在我们该去哪?”我问道。

“我请胡公子去喝一杯。”陈风掀开马车的帘子。“去青云阁。”

这一路再无话。

马车终于停了下来。“下车吧,胡公子。”陈风站起身来往车下走去。

走下马车,这是一家密林里的酒肆。

跟随陈风的脚步,我走进了这家酒肆。

迎面走过来一个妇人,“陈郎中,今日怎有空过来此地?”

“这是玉蝉,胡公子。”陈风杵着竹杖说道。“玉蝉,上最好的酒菜,今日我与胡公子要一醉方休!”

我向玉蝉拱手问好。

玉蝉将我们安排到了阁楼的一间里屋中,便出门去准备酒菜了。

陈风说道:“胡公子,你医术尚可,我死后你可担任这松江府医官。有我举荐,无人阻拦。便是那杨浦也不行。”

我心想,你别黄鼠狼给耗子拜年了。

又是请吃饭又是封官许愿,谁知道你安得什么心。

一会吃饭的时候,我可要注意点,小心又被下毒。

不一会儿,酒菜便端上来了。

陈风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端起酒杯看着我,“胡公子为何不斟酒?”

“我从不饮酒,陈先生。”我看着陈风道。

让我意想不到的是,陈风没有再劝。“也罢,那胡公子就请自便了。”说罢,一口酒已然下肚。

我也不喝酒,我也不吃菜。就这么看着陈风,一杯,两杯,三杯...

喝着喝着,陈风唱了起来,便是那首定风波:“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

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

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唱罢,陈风眼角流下了泪。

“胡公子,你说,我何以落得此下场,那杨浦还活的好好的,我却便要去了!但此生只恨那魔头,让我痛苦了大半辈子。”

“哪个魔头?”我问道。

“那拉氏!”陈风突然站了起来,“这魔头逼着我,做了个人间怪物!”

“慈禧?”我问道。

陈风有点意外的看着我,但转眼就恢复了正常,“是她。”

“她逼你什么了?”我抬头看着他问。

陈风拿起桌上的酒壶,仰头又喝了一杯,道:“罢了,既是将死之人,便告诉你也无妨,我刚到松江府时,因医术精湛,十里八村传的很快,甚至传到了京城。

那年,朝中同治帝病重,宫中便召我前去医治,我自知若是医治不好,可能性命不保,无奈之下将自己的腿打断,以此为由不奉召。

后那拉氏得知此事,大怒,命我医一人便要取那人身上的一处器官送于宫中做药引。”陈风拿起酒壶长饮一口

“所以你就可以取人手指、割人耳朵、断人头颅?”我反问。

陈风解开辫子,将头发散开来。

拎着酒壶,忽一下跳上凳子。

头看着我,又看看自己的脚下,顺势弯腰将靴子褪去,撤掉绑脚布,将脚“砰”的一声砸在桌子上,整桌的酒菜都在颤抖。

那是一只什么脚?

那只脚上一根指头都没有,几乎已经成了一个长长的肉球。

“胡公子所言拇指,可是这个!”陈风醉醺醺的说道。

“那老妖婆要我害人,要我取人身上器官,我给便是,反正都是一条废腿,要这些拇指又有何用?”陈风哈哈大笑。

我看着有点心疼,莫不是真像谢英兰所说,这世道太过炎凉,恶人腰缠万贯,好人却寸步难行?

陈风跳下桌子,赤着脚抱着酒壶一瘸一拐走到我身边,“走走走,胡公子。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说罢便不由分说,拉着我往外走。

陈风一脚踢开房门,放声大喊道:“玉婵!玉蝉何在!”

我见那楼下妇人听见呼声,往阁楼上看了一眼,便冲将上来到陈风身边,大惊失色道:“陈郎中,你怎喝成这般模样,却是将鞋都脱了。”

“去,去将那石室钥匙取来。”陈风拽着我摇摇晃晃的说道。

“你喝多了,随我去休息。”玉蝉说罢便上来拉住陈风。

陈风拿酒壶的手将妇人的手挡开,“速速取来!”

玉蝉见陈风这般模样,只得转身离去。

“胡公子,你且替我扶好陈郎中,我去去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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